李元甫话毕,抽出靴中匕首道:“那人既是殿下的心头肉,你想替她赎罪,那就用你的心头肉来抵吧!”说完手走刀落,刀刀见血。
君莫离吃痛,忍得满头冷汗,齿缝中发出呜咽呻吟。
这特么,什么道理,若云天音知道这事,非骂他个狗血淋头不可:君莫离,你个蠢货,谁要你多管闲事,杀他李国忠,老子从来不后悔。若不是形势比人强,老子怎会让他死的那么便宜。
李元甫出够了气,扬长而去。留下血肉模糊的君莫离奄奄一息。
御书房内,听完李元普的汇报,君赛一言不发。
李元甫道:“陛下,臣见二殿下心伤颇重,应该能成事。”
君赛:“殿下,他算什么殿下,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罢了!”
“是是是,野种。”
君赛:“那野种心气高着呢,想摧毁他没那么容易,毕竟都是一些陈年旧事。”
“是,陛下,若这次不能成事。臣再将漠北之事告知于他如何。”
“不必,君莫离只是在云天音的事上不长脑子,但他不是蠢人,之后的事,他能考虑得到。与其让他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中慢慢缓过来,不如让他知道一些将来的事,将来他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事,这样才痛快些。”
暗室里没有一丝天光泄进来,案几上的烛火早已燃尽,虽不知晨昏,但腹中饥饿,眼睛干涩,君莫离也能猜到,已经一夜过去。
后来的事,他想了很多。
从云天音中了十殿阎罗,到与大国师云巅约战,四年后的漠北之行。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直在找云天音苏醒后的泄密之人,原来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的暗夜里出了叛徒,才导致几人下山后就被人盯上了,那时的国师就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容哥儿骂的没有错,云天音的属下生的死的加起来数以百万计,无一叛主。
他君莫离的人,随便抓一个都是生有反骨的,这说不过去呀!可这又是事实。
这实力,果真是太衰了。难道他引不起属下忠心吗?好像还真是。
侗林为人刚正,小玉攀龙附凤。那剩下的这一个又是谁,他为了什么?
回去一定要查,好好的查。
这个人看着小郡主将人卖去漠北,看着她步步为营将人逼去红胡,云天音是甘愿走进陷阱的,所以天尽头村的事没有在其他地方重演。
倘若云天音不甘心受俘,后面会发生什么不可想象。
总之,那一切不幸全是源于自己,他是罪人。
自以为的对人家好,险些害的人家尸骨无存。
如此这般的坑害家人,要有多大的脸面让人家为他孕育子嗣。
想起此事,又想起那两个娃娃,刚出生时全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皮包骨的程度与云天音刚刚苏醒时有的一拼,仿佛生下的不是孩子,是两个人形骨架。哭了几天几夜,险些丧命,现在倒是粉雕玉琢,可爱的紧。额前凤羽胎印,嫣红似火,据说这凤羽胎印会世世代代延续下去,有点像红胡皇族的火红头发。
什么得凤女得天下,他摘得了这颗绝世明珠,如今却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命在旦夕,真是可笑。
正在这时,听外面有声音道:“不行不行,我不穿,我不穿,云天音害我被迫生死,我出嫁时,要穿就穿天神羽衣。”
这时有人小声劝解着什么,显然劝解无效。君莫离听出这是孟瑶的声音又尖刻道:“凭什么,凭什么她云天音出嫁,冰天雪地可以鲜花铺满长街,她那一身嫁衣就可为尽倾国力!我差什么啊?呜呜呜!皇帝哥哥,你是不是嫌弃瑶儿残花败柳之身不配拥有?是不是,呜呜呜!”
这时声音清晰,是君赛在哄劝道:“瑶儿表妹,这天神羽衣实乃人血所化。而且血中又含有诸多蛊虫,是世上除了云天音没人可以穿的,就连苗疆圣女也是穿了天神羽衣后尸骨无存的,并且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什么阎王嫁衣的,你听听这名字,咱们大喜的日子,你却穿着阎王的嫁衣,多不吉利?”
小郡主:“有什么不吉利的?我可听人说那件衣服水火不侵,刀剑不入,是世间无价珍宝。
说完又娇嗲道:“皇帝哥哥,你是不是看不起瑶儿,觉得瑶儿不干净了?”说着眼角泪水瞬间落下,这美人垂泪,立刻看的君赛全身骨头都稣了。
连忙哄劝外加表忠心道:“哪能呢!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该属于我的瑶儿,别人哪配拥有。”
“只是这天神羽衣实在邪气的很,又是苗疆圣女遗物,皇帝哥哥还不是担心你。”
“是啊!是啊!”
其他宫人也帮忙哄劝。
梦瑶似乎被说动了,转而又道:“皇帝哥哥?那你让瑶儿见识见识总行了吧!听说那可是倾世之物,世间独有。”
“这个没问题,来人,去国师府讨那天神羽衣,给皇妃一观。”
传旨太监刚刚离去,梦瑶又再度闹起来:“皇帝哥哥,你我大婚,难道哥哥不想立我为后吗?”
“瑶儿!非是不想立你为后,只是如今,这……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