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婆婆把了半天的脉,心里越来越凉,又看看云天音腕上的蛇王戒,这是幻蛇家族的至宝,却只有苗疆圣女的血脉才可佩戴。
因而在苗疆,他们幻蛇家族与苗疆圣女一脉是密不可分的。
没办法,他们是幻蛇的仆人,而幻蛇则是苗疆圣女的仆役。这辈分,盘论起来让人有些脑壳疼。
但见那蛇王戒如今七彩颜色凑齐,可见云天音小小年纪,命途坎坷,已经受过了太多的苦难。
半晌后蛇婆婆才道:“圣女每次练功时会想起什么?那应该是导致你气血逆转的根源。”
云天音半晌无语,就在蛇婆婆以为她不想回答之时,才听她低沉道:“蛇婆婆,外祖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听闻此言,蛇婆婆猜想,看来天音这心魔是与先代苗疆圣女有关。
先代苗疆圣女,那个花团中来往穿梭的女孩儿。她叫那兰加叶,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当时老族长的侄子。
他们几乎是有着同样的生命轨迹,一同出生,一同成长。一同研习那既能救人也能杀人的毒物。
苗疆地处位置常年湿热,林间的花草、昆虫、野菌会在岁月的变迁中不断进化。
有的植物长着长着就变成了食人的妖物,树木会射出见血封喉的毒液,花草会开出美艳的花朵。释放出迷人的香气,让人产生幻觉,走进花朵内。
待那花朵将人迅速包裹后,花朵闭合,释放毒液,将人消化掉,人类身上的血肉。都未转化成其他花枝的养分。
而吸了人血肉的花朵也渐渐枯萎,倒伏于地,惨白的森森骨架在干枯的花瓣儿里半隐半现,露着的人或动物的白森森的骨头引得从旁经过的路人好奇探究,就又开始新一轮的捕食。
那一次圣女带回了族中子弟的尸骨。
和被斩断的修罗花,他与族长的侄子两人都灰头土脸,显然是被那一株叫不出名字的修罗花折腾的够呛。
破获了族中弟子无故失踪的大案。族人都很高兴,对他二人更是大加赞赏,可这一次却被那中原来的汉人看入了眼,第二天就去族长那里提亲。
族长本待自己的侄子与苗疆圣女一同长大就为两人举办婚礼,谁曾想那个能当圣女大叔的人竟然怀揣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那男子一直未成亲,居然还打起了圣女的主意。可是苗疆圣女年不满十岁。梳着花苞头,两人也实在没有可匹配的条件,被老族长严词拒绝。
遭遇拒婚后,那汉人也安分守己的娶妻,生下了两个儿子。
随着孩子们个个长大,人们逐渐淡忘了那一次不愉快的提亲,可是圣女的情路却越发坎坷起来。
先是圣女到了适婚年龄,却遭人暗算重伤多年,这期间族长的侄子又被人捉奸在床,算是彻底斩断了与圣女的姻缘。
再后来,汉人身死,留下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此时老族长的侄子因早年被人捉奸被迫成亲后,终日郁郁寡欢,早已身故。
老族长看着这一局残棋,分辨不出错在哪里,其实直到现在,不难看出当年苗疆圣女婚姻中的种种不幸,全都源于那汉人父子三人的从中搞鬼。
只是苗人民风向来淳朴,圣女又是最圣洁的存在,从未想过,竟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蛇婆婆道:“那兰加叶本人很聪明,做事果断,目标坚定。她做人的行事风格,怎么说呢,你是像极了她的。”
“只是不知最后为何会流落皇宫,不过好歹留下了子嗣,让蛇王戒有了传承。才让幻蛇家族的蛇王戒传承未决。”
云天音自愧道:“当时在半山崖时。国师执意要复活外祖母,然而我的血掺杂了冰火蛊虫的毒,不能直接用。他派人找来几个稚童作为媒介。刚开始两天时间就死了几个孩子。”
后来云天音用枉生蛊,在外祖母身体上迅速繁殖,两天后蛊虫已成,外祖母在枉生毒的啃食下,尸骨无存了。”
蛇婆婆自然是不知道半山崖上都发生过什么,知道的人也唯有君莫离,百川几人,这几个人是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蛇婆婆似是知道了云天音的症结所在,轻轻搂了搂她的双肩道:“圣女,外祖母不会怪罪你的,她在中原流浪多年,骸骨不得还乡。已是憾事,偏又遇上前朝余下那两兄弟,连入土为安都是奢望。”
“她这几十年过的苦啊!她不会怪罪于你,她会感谢你帮她解脱了,免去了肉身遭人亵渎的窘境,她与你是一样的性格。在这件事上,只要你做了自认为对事,她也依然。”
“是么,可是外祖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