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三十岁左右,憨态可掬,谁也不会想到他还是墨杀。
秦府有三位家臣,大总管秦福是墨家君子,剩余的两位杜杀和影子都是墨家杀手,俗称墨杀。
“老爷、夫人、大总管,长歌少爷和他的朋友们出门了。”
杜杀说完之后,嗅了嗅鼻子,眼睛盯着大厅中央的两个桶和一个鼎,眼睛咕噜噜直转。
“看什么看,长歌少爷做的美食,你也想吃?”
“是的呢,那肯定是天上美食,人间没有。”杜杀憨厚地笑道。
“记得给影子留些,别像昨天一样,为了两条鱼大打出手。”
“福老大,这次你放心,绝对打不起来,影子悄悄跟着少爷出去了。”
杜杀说完,提着三样东西,犹如一阵风一样离开了,一千斤在他手中空若无物。
“风儿会不会再出问题?”韩氏担忧地自言自语。
“你一个妇道人家,就是絮絮叨叨,能有什么问题,咸阳城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大白天能出什么事!”秦腾呵斥一声。
对秦风安全担心,就是怀疑影子的能力,家臣和他们是一体的,这样影响彼此的信任。
“夫人说道有道理,我出去看看,毕竟少爷失忆了,对外界一无所知。”
秦福说着站起身来。
“福大哥安心吃饭,哪有那么多事,内史蒙武对咸阳城掌控的很严密,出不了事。
再说了,就是离魂散,恐怕也不是针对风儿的。”秦腾说道。
“你是说对公主的?”
“咱家这个公主儿媳不寻常,可能她的母亲红娘子给她留下了什么东西。
离魂散少量可以让人进入幻觉,黑冰台审讯犯人经常使用。
新婚夜风儿和丹霞公主……呃……有些不愉快,风儿把合卺酒全喝了,这才出了问题。”
“云梦离宫?”
秦福听了以后一愣。
秦腾点点头:“极有可能,陛下的罗网、影密卫、黑冰台向荆楚一代活动,应该就是为了咱们这件事。”
“可恶,老夫要不是伤了根本,一个人就踏平荆楚。”秦福怒道。
********
咸阳城的初夏既不冷也不热,让人感觉很舒适。
咸阳城在九嵕山以南,渭水的北面,山南为阳,河流的北面为阳,整座城聚集刚阳之气,故名咸阳。
咸阳城从秦孝公十二年开始建造,由商君鞅主持,修建了咸阳城的雏形。
自秦孝公开始,咸阳城的建设一直没有停止,逐渐向外扩大。
秦始皇气势如虹鲸吞天下,每灭掉一国,就把这个国的王宫复制修建到咸阳。
以咸阳宫应对天上的紫薇,以渭水应对天上的天河向外辐射,豪华无二。
现在是秦始皇二十六年,信阳宫已经开始筹建,秦风知道,信阳宫就是后来的天极宫,天极就是北斗。
以北斗为核心,以二十八星宿环绕拱卫,修建庞大的咸阳城。
秦风信步走在咸阳的街道上,心旷神怡,如果没有那个昏庸的秦二世,弄得大秦亡了,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想到十年后,这里的一切被付之一炬,秦风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和惆怅。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对于历史的车轮无能为力,一个人能力再强,也无法扭转现实。
何况他要说大秦二世而亡,不但没有人相信,还属于大逆不道,很有可能被灭族。
得过且过吧,有十年的准备时间,对于他这个经过特种部队,上过山,下过海,又在科研部门打磨一生的过来人来说,自保应该有余。
清风习习,柳浪闻莺,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充满自信和悠闲。
这样的情景,就是前世也很少有,置身于其中,秦风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十字路口,有一棵巨大的柳树,柳树下面摆着一张案几,案几的两端端坐着两位中年人。
一位身穿麻衣,神态出尘,姿态飘然,整个人仿佛融于天地,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
另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红色滚边,头戴逍遥冠,相貌甚伟,身上有一股傲睨天下的气势。
两个人一人持黑子,一人持白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弈棋。
长街,古柳,清风,朗日。
下面两个人悠闲的弈棋,完全超脱于尘俗之外,好一副闲情雅致的水墨画。
这种画面,秦风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了。
曾经的弈棋不是黑白子,而是象棋,双方你来我往,杀气腾腾,落子有声响彻云天。
一群人围在周围,自动分成两派,各抒己见,热闹非凡,自己支持的一方,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丢盔卸甲,一败涂地,那人会怒气冲冲的喝一声臭棋!
秦风喜欢在街头看下棋,来到大秦见到这个画面,不由自主的向两个人走去。
闲散地行走人群中,一个人停下来脚步,警惕地看着秦风等人。
那个身穿黑袍的人愣了一下,看了秦风一眼,然后悄然摆了一下手,人群中停下的那个人,抬起脚步,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