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稍微打量了一下,张继年龄约摸三十六七岁,现代人尽管各种护肤养生保养,但是年龄在一个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不是那么容易完全隐藏,以陈天的眼力,也就能看个大概。
对方三十多岁,对陈天来说是很尴尬的年龄,因为他自己十九,叫对方叔叔显得太老,叫哥也不合适,显得有些轻浮。
“小张先生你好。”陈天大方的开口打招呼。
“你好你好,快请进。”张继眼里略有一丝惊讶,陈天这打招呼的方式,颇有些风范。
引路到门口,侧身礼让两人先进去,然后自己跟随进来并把门关上,接待礼仪非常到位。
只是陈天奇怪的是,听师叔意思,他和老张先生是好友,张继属于晚辈,对师叔客气是应该的,但是自己是第一次接触,感觉这有些客气的过分了。
客厅中,还有三个人,一个是穿着灰色休闲家居服的消瘦老人,一位是陪在旁边,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满脸关心的看着老人,看的出来,这是夫妻两人。
还有一位,是穿着中山装的大约五十岁年纪的男子,其面目红润,精神非常。
陈天有点惊讶,此人的年龄他竟然有些估计不准,能有这样情况的,都是非常擅长和注重养生的人,这里说的养生,可不是简单的注意饮食,生活规律之类,而是修习养生之术的高手。
不出意外的话,他就应该是今晚被请来帮张老诊病的那位中医国手。
陈天心中有数,这位中医国手怕也不是浪得虚名。
“老周,你们过来了,随便坐。”
看到周玉泉两人进来,张太太立刻起身,而张老只是随意的照顾了一句,又专门对陈天说:“小伙子气质非凡,应该就是老周的那位师侄了吧,也请坐。”
两句话,看似差不多,态度可就差别大了,说明他和师叔是真的很相熟,所以说话随意,但对陈天自己,态度就客气了许多。
那位中医国手态度略有些傲慢,只是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并没有起身和打招呼的意思。
两边互相介绍了一下,周玉泉和陈天才知道,这位中医国手竟然是从苏州请来。苏州回春堂的苏敬春苏老,人送称号“苏一针”的,就是眼前这位了,从外号就能听出来,其医术的造诣,尤其针灸水平之高。
当前中医没落,国内有名的中医,陈天也听过一些,这位苏一针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罢了。
这第一次见面,给陈天的印象很不好,他曾经和师父讨论过中医没落的一个原因,就是一些前辈藏拙,因为傲慢等原因,不肯将自己所学与人分享,以至于其本身成就颇高,却难以传承下来。
往往一个名医陨落,就代表着一脉传承的断送。
但还是在师叔吹捧式的介绍后,带上惊讶表情,回应道:“原来是人称‘苏一针’的苏老,幸会幸会!”
“客气!”虽然周玉泉态度很客气,但是这位苏老依然没有多么在意,只是言语上略微客套罢了。
这让陈天更是皱眉。
“周叔,苏老是我专门从苏州请过来为我爸诊病的,苏老能抽空专程跑一趟,实在是让我们全家感恩于心。”张继在一边打了个圆场,心里也是有些嘀咕,这位苏老果然和传说的一样傲慢。
苏敬春有些不耐烦,打断说:“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先看病吧。”
“好,麻烦苏老。”张老依言,按照苏敬春吩咐,脱掉上衣外套平躺在沙发上,露出的上半身也是消瘦不堪,肋骨痕迹清晰可见。
陈天等人就在一边不远处站着观看,并没有人出声干扰。
苏敬春用的是单手进针,手法确实非常熟练,针法也有独到之处。
看一位中医针灸,手法是否高明,不仅仅是认穴施针精准就行,还要看施针顺序,速度,有些针法还讲究来回捻动银针,达到更好的刺激穴位目的。
而苏敬春不是,他是用手指轻轻的,不同频率的弹动银针,使不同穴位上的银针产生不同的震动频率。
这针法虽然陈天没有见过,想必是自己没见过的一种中医流派手法。
中医流派甚多,针灸手法也以无数计,但是陈天自己所知有限,还都是一些医术上记载的,和听师父讲过的,所以不认识苏敬春的手法也再正常不过。
不过,内行看的就是门道,随着苏敬春频频出手施针,一路看过去,陈天就发现了他施针时的鄙陋之处。
外行看来,其施针快速,长短针错落有致,进针入穴丝毫不差,不仅有美感,还有神秘感,外行人会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