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罕召木这次有头等战功,和谈一应事宜都需他来统筹安排,恐怕责罚还要重些。”
“所以,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跟没罚一样。”
……
穆朵想着各样安慰的语句,却觉得好像每一句都没什么用。
阿细挨了一鞭,那是钻心地疼痛,
若是再挨上一下,她立时就能痛晕过去。
而他,却为了她挨了五鞭。
阿细心中难过,连粥也喝不下去了。
穆朵见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求援地看向那位阿翁,只听她对阿细说道
“左昭王是战场将军,一点鞭伤对他来说不碍事。”
“况且穆朵的兄长已经去看过他了,倒是你,这几天需要好好养伤。”
“不然他回来看到你这样,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情来。”
阿细听了,轻轻点了点头。
那阿翁又说道
“这药除了止疼,还能安神。”
“一会采儿她们帮你洗漱完了你就早点睡觉,多睡觉伤口好得快。”
“嗯。”
阿细点点头,心道,她要赶紧把伤口养好,不让他再为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此后三天,那阿翁每日给阿细抹两次药膏,熬一次汤药,
阿细伤口很快便恢复了七八成。
上次的事让阿细心有余悸,现在出去又有大队侍卫跟着,让她颇觉不适。
刚好伤口也还没完全好,阿细索性就在王府里研究那些古籍。
果儿跟采儿始终在她身边,那阿翁和穆朵也一直陪伴着她,
阿细每天过得充实又快乐。
以前在大夏时,阿细一直跟随父亲外放到各个地方生活。
每次待得时间都不太长,因此也没有什么朋友。
父亲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一直觉得买奴仆伺候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因此每次到一个地方,只临时雇两个丫鬟婆子上门做些饭食、卫生、洗衣之类的基本事情,她从小连个贴身的侍女都没有。
甚至有些时候,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她还要亲力亲为。
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小姐妹、好朋友,还有了他,
她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被眷顾了,
虽然失去了很多,亦得到了许多。
如此又过了几天,一天晚上,她在睡梦中似乎感到有人坐在床边看着她。
阿细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左昭王英俊的面庞,
她一下坐了起来,抓着左昭王的胳膊说道
“你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左昭王伸出手摸了摸阿细的头发,笑着说道
“刚回来一会,这几日实在太忙了,都抽不出时间回来看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上床睡觉?”
阿细见他眼中有血丝,关切地问道。
“我怕吵醒你,你肩上的伤……”
左昭王话还未说完,阿细突然紧张地问道
“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左昭王愣了一下,笑着问道
“是不是又是穆朵告诉你的?”
“我没事,我们从小挨惯了的,那几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阿细倔强地说道。
左昭王犹豫了一下,慢慢脱下上面的衣服,然后转过身去,说道
“你看,都好了,一点事……”
话音未落,他猛然听到阿细啜泣的声音,然后感到她滚烫的泪珠低落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