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复兴万岁!”
士兵们从掩体后面看着爆炸腾起的火焰和在黑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冲击波激动地大声喊叫了起来,在新城范围10公里内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这栋废土时代建设的最高的大楼被炸弹击中后爆炸产生的火光和浓烟。
大楼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固的多,即便被150公斤当量的黑索金轰炸,这栋大楼都没有垮塌,激动的复兴军士兵就像是冲向明星的粉丝一般的狂热,他们端着自己的武器,激动地大喊着冲进了这栋已经摇摇晃晃的大楼,很快一阵阵激烈的枪声便从大楼的内部传了出来。
随着枪声逐渐消失,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大楼的顶部,紧接着,在探照灯的照耀下,这名士兵拿出了象征着复兴的红旗,在这栋残破的大楼上面激动的挥舞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逐渐的整齐了起来:
“吊死他!吊死他!吊死他!”
这声音随着复兴军的士兵狂怒的喊声四处飘散,紧接着,被压迫了数年的新城居民们也意识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很多人情不自禁的也跟着这声音抬头看着远处那个随风飘扬的红点,大声的喊了起来:
“吊死他!吊死他!吊死他!”
一浪高过一浪的吼声在城市中到处回响,整座城市数万人此时都在大声的高喊着,在象征着废土资本和权利的黄氏大厦顶楼,狂风带着这些吼声冲入了黄景秀和黄锦昌的耳朵里面,这两个平日里嚣张跋扈肆意虐杀普通百姓,压榨穷人的资本家父子,终于迎来了自己审判的时日。
“王八蛋!老子当年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今天亲手送走你们!也算是对得起老子被你们假药害死的全家了!”
这名成年还没有多久的士兵红着眼睛将绳索狠狠的拴在了黄景秀的脖子上面,脸上的狞笑和那种亲手杀死仇人的狂热让人可以清晰的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刻骨铭心的痛恨。
“去死吧!你们这些吸血的资本家!”
年轻的士兵在其他士兵的欢呼声中一脚将这个在废土残害死了上万人的恶魔踢下了天台,锁套在瞬间就将黄景秀父子的脖子拽断,肥胖的黄景秀更是直接被拽断了脑袋,尸体重重的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块肉饼,很多因为他们一家而被残害和压迫过的士兵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恨,上前用刀子将他身上的肉都割了下来,当做战利品去告慰死去的家人。
曾经在废土也算是叱咤风云的黄景秀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下来被压迫的穷苦人民的滔天怒火,历史无数次证明了站在人民的对立面,终究会被人民推翻的下场,黄景秀建立了废土上最繁华的商业帝国,但是同样,这片流淌着穷苦大众鲜血和汗水的城市,最后还是毁灭在了穷苦人民的手中。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所有人!”
这是路宇峰一直在说的一句话,站在人民这一边的政权,才会被人民拥护,才会万古长存,也正是因为和人民站在一起,复兴军才能成为这片荒芜的废土上唯一的一个异类,能让人民信任,让人民甘愿用生命去保卫的“异类”。
黄景秀死了,复兴军虽然命令禁止不允许杀害俘虏,但是这条法令不包括新城里面的资本家,这里是废土,人民的怒火需要有宣泄的口子,一部分人必须要被人民亲手绞死,新城看似庞大繁华,但是真正享受它的,不超过500人,拉拢一批,打击一批,中立一批后继续拉拢,这就是这片废土不曾改变的铁律,成长的道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阳光普照的,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是充斥着鲜血和死亡的地狱。
黄景秀的死就像是一个信号,是告诉所有新城被蒙骗的居民,复兴军不是他们口中腐朽的一个军政府势力,而是一个和人民站在一起,粉碎一切压迫的大家庭,只有这样,这些人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开始新的生活,接受自己新生命的开始。
但是黄景秀并不是无能的人,也不是肥头大耳满脑子肥肠的蠢货,过去的电视和文艺作品中总是喜欢将敌人描绘的愚蠢且丑陋,但是事实上,黄景秀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能依靠自己的手段从核战后白手起家,重新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蠢货。
黄景秀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他外表儒雅英俊,谈吐绅士高雅,但是内心又格外的冷酷和残忍,一直以来他都在复兴军和救世军之间左右逢源,以所谓的中立为自己的商业帝国输血,相比较他有野心但是没眼光的儿子,黄景秀一直是个不可小觑的敌人,这可惜,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
激烈的战斗结束了,曾经繁华的新城也变成了一片冒着浓烟满地垃圾和玻璃的废墟,遍地的尸体,弹孔,还有弹壳,一具具的尸体摆放在空地上密密麻麻。
战争,从来都不是轻松的,也不是热血沸腾的,而是残酷的,一个能拿起枪的士兵,从出生到拿起武器,需要20年的时间,但是子弹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从穿透皮肤到从另一面翻滚着穿透而出,只需要不到0.1秒的时间。
曾几何时,战争片里只讲述着战争的热血沸腾和豪情万丈,这些东西的确存在,但是更多的是战友的离去和无比难看的死相,每场战斗结束后,总是会有士兵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在战友的遗体前嚎啕大哭,对于他们来说,失去的是一个朝夕相处能将生命托付给彼此的伙伴。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则是这个家庭中的儿子,女儿,或者是丈夫,妻子,这样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永久的缺失,这一代,终究是伴随着死亡和鲜血重建这个世界的一代,哭的够了,累了,站起来擦干眼泪继续这趟似乎永远没有终点的战斗。
胜利是留给胜利那一刻的,但是悲伤,是留给胜利结束后的,如果说人死的能有多难看,王杰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他觉得没有人的死能比2号车组的阵亡更加让他觉得难看了。
第一发炮弹从侧面射穿后直接将驾驶员击中,破碎的穿甲弹杆将他的全身都砸成了碎肉,整个坦克的驾驶室都是他的碎肉和骨头碎片,只有半个脑袋还算完整,为了给他收尸,其余的装甲兵们不得不用塑料袋一点一点的用铲子将那些被外面低温冻结在周围的碎肉从装甲和椅子上面扣下来。
而车长和炮手被从侧翼射入的穿甲弹击中,车长的下半身和炮手的上半身几乎都被打碎,坦克里面到处都是他们混合在一起的血肉,这样的工程让轮流进去清理的装甲兵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十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