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轩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他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在傅安睿的眼里,穆敬轩是与陛下纵欲无度,导致的陛下流产。
可是他明明就没有和陛下发生什么,这些事情都要等待栎阳醒来才能还他清白。
嬴栎阳此刻正在被太医诊治,栎阳的母亲和从父前几日便离开都城去游览这大好河山,宫内能主持大事的也就是傅丞相了。
在气头上傅安睿直接给穆敬轩定了罪,“藏音阁琴师穆敬轩,狐媚祸主,宫刑三日,发配离国。”
丰禾国的宫刑便是把人的上衣脱掉绑在十字木柱上爆嗮或是淋雨,不给饭吃。栎阳母亲是个仁慈的君主,所以定下的刑罚也就是让做错事的人知道悔过,至于是爆嗮还是淋雨还是冬雪,那就要看老天爷了。
他被宫内执事宫女脱下衣服的那刻,内心无比羞耻,他的身子栎阳还没有看过,就被这些小宫人看个精光,都知道他是藏音阁的头牌,许多宫人绕路也来看一眼,然后议论纷纷,突然一位小宫女说“他长得真好看,身材也好,你看他手臂上的处子砂还在呢。”
几个在远处不好意思靠近小宫女不得不再次靠近确认,“呀,真的是呀,他还是个处子,怎会跟陛下纵欲。”
几个宫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肤白貌美的男子不过是宫内斗争的牺牲品,几个宫女连忙马上离开,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若是这事说出去,势必是要给她们自己惹上麻烦。
昨夜下了雨,今日七月的艳阳天裂骨的晒,穆敬轩那小身子板被晒了半日便已脱水。
本想再有路过的宫女他想要上一口水喝,哪成想,之后便再也没有路过的宫人……
就这样穆敬轩熬了一天一夜,滴水滴米未进,人已无往日的风采,第二天清晨只见元儿拿着一个水壶来到穆敬轩的面前,穆敬轩低着头已是行尸走肉一般。
“穆敬轩,我是元儿。”
穆敬轩听见这小小的声音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可还好?”
“陛下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陛下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昨天我一直在门外候着,所以没有机会来看你。”
元儿拿起水壶给穆敬轩喝了个饱,元儿个子很矮,要点脚才能够到穆敬轩的嘴,元儿就一直点着脚喂穆敬轩直到把水喝完。
“谢谢你,元儿,今天的水让我不至于死在这。”
接着元儿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饼,喂给穆敬轩。平日里在藏音阁用膳是最讲究仪态的穆公子此刻的吃像什么仪态也没有了,像个小狼一样,几口就把元儿拿的这张饼完了。
“你慢点,别噎到。”随后元儿又喂给穆敬轩一些水。
“谢谢你元儿,救命之恩,在下此生难忘,若有朝一日能报答恩公我必赴汤蹈火。”
“你呀,别谢我,静雅姐姐去了月智之后给我写过一封信,是他特意交代我穆公子如若有难让我一定要帮以渡过,平日静雅姐姐最是照顾我,我这也是报她的恩。”
“静雅?留在了月智?”是啊,他多日没有见到过静雅了,却从没有想过她去了哪里。
“想必你是静雅姐姐很在意的人。明日我会抽时间再来给你带吃的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