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罗雅兮在子时开始了祭祀,大臣们纷纷跪拜,为太皇超度灵魂祈福。
“万物恒通,逆境可再生,飞龙在天,天命保佑!”
罗雅兮拿起大祭司的手杖,开启了太皇的灵魂超度,这是丰禾的传统,超度亡灵结束之后,丰禾会将亡者与棺椁一同火葬,在岳阳祖母之前为了后宫安定,丰禾会将除了皇夫,正夫,侧夫级别的男子,其他侍奉过帝女的小官人和侍郎全部都要被火葬,曾经的太祖帝女去世百余年轻俊美男子被迫火葬,场面血腥至极,直到栎阳的祖母时期才被废除。
因为罗家那超度灵魂的大祭司也更多为那些冤屈的陪葬男子,是嬴家统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才有如今罗家的地位和世袭的联姻制度,每为嬴家超度一次,罗家都会嫁入嬴家一名男子,可如今的罗家,或许是超度的亡灵太多,惹怒了上天,罗家如今子嗣单薄,到了这代人就只有罗雅兮一个子嗣了。
罗雅兮为太皇祭祀之后便留下来陪在栎阳身边,为栎阳驱邪避难。
“陛下今日操劳许久,身体可有不适,这杯茶是阴阳调和茶,为您益气补血,喝了她吧能缓解今日的疲劳!”
“谢谢!”栎阳拿起茶杯,还是感叹了一声。
“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母亲的的身体,你是是了解的,母亲当年的毒不是都拔出了吗,为何母亲的阳寿还如此之短,你有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陛下是怀疑?太皇夫?”罗雅兮问到。
虽然栎阳不愿承认,但太皇驾崩之前还是立了妹妹的父亲为皇夫,这意味着赢栎歆的身份也不再仅仅是一个侧夫之女,如若栎阳没有继位,她二人将是平起平坐的身份。
“太皇之前征战回来,身上的毒的确是我协助拔出,不过只拔出了九层,剩余的一层一直在太皇体内,这些年都是依靠药物压制,才挺到至今。”
“你是说母亲被病痛折磨近十年之久?”栎阳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罗雅兮一遍烹茶,一边不慌不慢的回答。
“可这十年我从来看不出母亲身体有何异样,你也未曾向我提起过。”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要主动提及?”
罗雅兮有时那种从来都漫不经心无关己事的样子,也气得栎阳牙痒痒。
原来是自己,都没有将母亲的身体放在心上,她一直以为母亲永远都是那个强健的,不畏的,神一般存在的,直到昨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候的荒诞无知不成事。
“你怎么看现在的太皇夫?”
“那我不得不说太皇真是是一位天平大师。”罗雅兮回答道。
“什么意思?”栎阳诧异。
“太皇这么多年都不曾给二公主的父亲正夫的名分,她为你铺的路光明宽广,可为何在临暮之时偏偏要给了二公主父亲名分?陛下你说是因为太皇与他多年的情分,还是防着你对二公主打压?手心手背都是肉?如若是你?你会怎样做?”
栎阳恍然,母亲虽是把天平倾向于自己,但又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她不光是为自己铺路,就连妹妹的路也记挂在她老人家的心头!真是难为母亲了!
不过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母亲的深远之计还是让栎阳陷于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