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时候,田野下方的江面上矗立着两根石柱。习惯了听说大山的故事后,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我爷爷曾说过的话:世间万物,不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事物都会分为一公一母。年时年幼,不懂得如何分辨公母雌雄,但有公有母的意识却在脑海中根深蒂固。每次我去田间玩耍,看到那两根石柱隔首相望时,我就喜欢猜想:这两根石柱,在以前一定是一对很甜蜜的恋人,不然怎么会近在咫尺的相守在这冰冷凄凉的江面上却一直屹立不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渐渐懂得了爷爷那时候经常说的话,这其中还是蕴含了许多道理。萌生出的想法是,这世间多少凉薄却很少有地方失去赤诚。当一个用成人的身份去审视一些事情,回忆起往昔的观点时,总会觉得当时的想法很幼稚、很天真且毫无科学依据。
就像是现在,再次看到那两个石柱时,却不再有年幼时的想法。但这并不说明是当时的观点变了,只是恍惚间觉得自己又成熟了。用青春来解释这一切,我觉得在所不过。那青春年少的时光,终究是最难以忘怀的时光。每个人的青春都应该很完美,但也不少留有遗憾的光景。在那段逝去的光阴里,我一直秉持我自己的观点:宿命繁衍于青春。不论是在校念书,还是摸爬滚打的生活里,我们总会有大把的心事汹涌而来,然后张牙舞爪的在脑海里谩骂;把纯真的情感写在脸上,生怕那人看不穿,又怕那人看得穿,反反复复的为难着自己,在想想说明白与不想说透之间踱步徘徊;用自己的真诚和感情去换取一次次的欺骗,把自己的情感与别人的欺诈缠绕在一起,稀里糊涂的走过一段又一段路程。一切的一切在那车马很慢的泛黄岁月里大肆绽放,也大肆枯萎,还时常幻想着总会有枯木逢春,荒草泛绿的时节。只可惜,一切不过是宿命蜻蜓点水,青春就像做了一场好大梦。所有求不得也不能得的林林总总,不忍失去却不得不放弃的两难之间夹缝生存;也就如此这般以青春一词为由,浅浅盖过,埋没深情与悲伤,在往后的岁月里,都沉重不可提及。
时光荏苒,再次将思绪拉回现实的时候,那两个矗立的石柱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微波粼粼的水面。这些年里,在我失去的青春里,它们早已因为水电站的修建,因水坝的建立,慢慢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再次回到那个地点时,总有一句“这一生,水阔山长,背过身就别再见了吧。”涌上心头。
我想,我一定要找个时间替自己的灵魂赎个罪。在青春无限好的那个年纪但凡有点能力,也不会轻易倒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中,并不会因为遇到的种种不开心而郁郁不得志。那是个很现实的年龄,现实得让我无法适应。在形形色色的社会生活里,在青春的大肆渲染中,我的棱角在逝去的同时,傲骨也在悄然消失。早已成熟的自己,慢慢的习惯了在某个角落崩溃后,强颜欢笑;恰似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依托着身体,用千疮百孔的肉体回应着每一天的生活,在没有精神灵魂陪伴的工作里存活。恨吗?应该恨吧。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本就遍体鳞伤的灵魂千疮百孔,也让本该绽放光彩的青春湮没在了这苍白的岁月中。
这也就是“青春”一词之所以令人向往的原因吧。活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折磨你的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情绪,而是你心存幻想的期待,世间万物都在治愈你,唯独你自己不肯放自己。所以,我们不得不坚信: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终将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