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佛利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那阵爆炸是从哪儿来的?
“得救了?”露菲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问。
佛利从哥哥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好在大难不死,他暗自庆幸自己又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于是露出了一副庆祝劫后余生的笑容。
佛利还没来得回答露菲的话,几支红色短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两人脚前。他们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
露菲朝黑乎乎的石坡上探去,不知何时上面出现了一支骑兵,大概由十个人组成,清一一色的灰色人种,一看就是典型的阿索亚北方人,他们同样属于西流波人,但与露菲和佛利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们有着黑色的眼瞳,僵硬并且下垂的红色肉须,而且鼻头较大,眉骨突出,五官极具立体感。和巴兰德兄弟相比,双方差异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每个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军服,腰间佩一把利剑,手上持有一把连环弓弩。
走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位中年人,一看架势便知是他们的头领。那人身上的军服颜色有些偏重,严格来说是深褐色的。军帽中间有一支飞鸟的标记,看起来像是普秋翁,衣袖上也多了一个漂亮的臂章。他神情冷漠,脸部肌肉绷驰,有明显的几道疤痕,应该是被刀或剑所伤。他骑着一匹高大的奇笃,带着他的部下冲下了缓坡。
那些骑兵举着连环弩对准巴兰德兄弟,意思是警告两人不要乱动。
中年男子从他的坐骑上下来,走到露菲和佛利面前,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小鬼,他一眼就看出了两人压根儿不是本地人,从他们的眼神和着装上看,倒也不像是危险人物。随后中年男子朝后方挥挥手,示意士兵们放下武器,又转过头来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外国人?会说雅莱语(渊舟通用语言)吗?”
露菲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向中年男子行礼,然后紧张地说:“会的,我们都是说雅莱语的。”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是来打猎的,先生。”露菲闪烁其词,但恐惧的神情彻底出卖了自己。
“打猎?年轻人,我没听错吧,刚才我可是看见你们差点被猎物踩死。穿成这样出来打猎,身上连个像样的打猎工具都没有,你们靠什么来跟猎物较量?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狩猎,你们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再说了,你们不是本地人,而属于外域,怎么跑到这儿来打猎来了?”
领头人的一番话让露菲无言以对,只是张着嘴巴像傻子一样四下张望。
虽然两人一直期盼能在林子里见到了人,但是见到了全速武装的官兵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严肃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巴兰德兄弟紧张得不行,两人都害怕被官兵抓去或者被杀。
“不,先生,”见露菲迟迟没有张口,佛利胆怯地回应道,“我们不是来打猎的。”
“那你们是来做什么?”一名长着小胡子的年轻的士兵问道,“快说,不然的话我们以敌国奸细的罪名逮捕你们!”
“听口音,看样子都不像是阿索亚的人,就算是邻国的灰种人也不长这个样子啊,”另一名士兵说,“他们应该是来自素亚的人。”
“是的,我们是从素亚洲界乘船过来的,只是船毁了。”佛利紧接着说,边说还边握紧拳头。他还是很聪明的,生怕眼前的士兵认出他是个希丹人。养父母的忠告,他牢牢记在了心上。
“那你们是怎么来到阿索亚的?”
“说真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们的船遇到了暴风雨和海兽,船已经毁了,我们是扒着木板漂到这里来的。”
“我该怎么相信你们的话。”
两人面面相觑,又低头沉默不语。
“把他们带回城内审讯吧。”
“国尉先生,就这样把他们带回城,会有不妥吧?”小胡子士兵说。
“想的很周全,杜英,”领头人说,“那就把他们绑了罢!”
话毕,几名士兵跳下马来,拿出绳子将巴兰德兄弟摁在了地上,然后熟练地将其五花大绑,无论两人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杜英,让那个矮点的小子到我的奇笃上来,”国尉指着佛利说,“另外那个,就坐到你的坐骑上吧。”
“遵命。”
一行人一字排开行走在林间开辟出的小道上。所有野兽都要为他们让路,包括那些出色的捕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