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空空荡荡,仿佛只有肃一人。远处的同伴们远远望着不敢行动,只有副官举着枪随时准备射击。石壁上到处是子弹留下的坑,看来必先为了躲避子弹和肃的攻击已经很艰难了。
能成为肃的副官之人自然不一般,而且这个副官只有枪看来射击一绝。
面对这样的军队,反叛军输的一败涂地。必先没有时间想象那是多么惨痛的战争,他蹲在石头背后的隐蔽角落捂住腹部伤口。锯齿刮过的伤口,血肉模糊且很深,温热的气息从捂住的伤口中喷出。
必先烦躁的不行,要先解决掉那个射击的副官才行。
说罢他分出影子分身潜入石壁中,自己则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准备下一轮的迎战。
肃嗅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感知方向,挥出长刀击碎石头。在四分五裂的石头下面有一滩血迹,而必先再次不见踪影。肃仰头看着阳光的位置,似乎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影子上,但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影子。因为他清楚,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想要抓住能力者的机会很少,所以他必须一击毙命。
同样深知这一点的必先自然不敢轻易冒头,于是乎肃开口准备激他。
“你想知道你的反叛军同伴现在都如何了吗?”肃散漫的开口,虽然没有回答,但他依旧愉悦的自说自话。
“战败的反叛军全部绞杀,我没有留一个活口。爵士大人很生气,那批军火是你拿的吧?原本爵士大人只是冲着你和那位甘化先生而来。不过现在嘛~”
“因为军火不翼而飞,能力者亲卫队又全军覆没。必先,都是因为你,只有你能够悄无声息的带走军火。我看到了你的同伴们使用的武器,真够恐怖的,那就是皇室的高科技武器吧?用在你们手里真浪费。”
“因为这些爵士很生气,所以下了死命令。反叛军一个都不留,香叶必先,是你带给反叛军死亡。”
原本沉浸在自责中的必先明知对方的激将法,但依旧无法平静内心。他从石林中现身暴露在肃的视野范围内,肃嘲笑这个小朋友,真是沉不住气。
下一刻,必先化作一条黑影向他冲来,肃看准时机横刀在前准备击杀他。
黑影一闪而过,并没有劈到东西的感觉,反倒是远处射击的副官忽然发出惨叫。周围的士兵蜂拥而上,企图掰开禁锢在副官脖子上的黑爪。可是那个爪子没有实体,而副官的脑袋与脖子生生分离。
打扰必先全心对战肃的家伙已经死了,影子回到必先的脚下。
“该你了。”必先快速的冲向肃,再次被格挡开攻击。
必先虽然自责,但是夜来的那句话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觉得自责,那就更努力的保护大家吧。
没错,必先一定会保护身后的反叛军们,就算付出生命在所不惜。面对斗志昂扬的年轻人,肃的锯齿长刀锃亮,嗜血的本能已经无法压抑。从肃身上散发薄薄的光芒,那是武技到达一定境界所形成的力量。
必先无所谓,黑暗的影子包裹住必先的周身,他与影合二为一。整个空间被拉入暗箱中,他和对方必须死在这里一个。
片刻的安静后,那些霞谷士兵们向这边而来。巨大的暗箱散开,必先站在那里面浑身嗜血,而地上是腹部插着刀的肃。
肃死了,没有半分情感。
必先拖着被砍伤的身体走过霞谷士兵,黑影罩住他们的脸,无人生还。
在暗箱领域,没有人可以打得过必先,但是必先回头看向那具尸体。这个耍刀的刃真的很厉害,只是可惜!可惜必先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否则反叛军怎么会这么容易的被击溃。
容易吗?并不容易。
必先走出千鸟洞望着村庄的方向,他以为外面的霞谷军已经将这里包围,但是并没有。
也许只有这么一个小队活下来呢?或者大部队在村子那里。
轰————
火光冲天,必先再抬头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整个云峰,村庄的方向更是高长出火柱直冲云端。
身后走出洞穴的老人和孩子们看着那个方向,正伯也在其中,他喃喃的说:“那是甘化吗?”
没错那滔天的火柱来自于甘化,而且是盛怒的甘化。必先向前走出几步却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再看他的腹部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流血。靠近必先的几人赶紧扶住他,困倦袭上来必先失去意识,那之后的事他已经完全不知了。
待必先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下的床在移动。他忍着腹部的疼痛直起身,看向周围。
他坐在戴门驮着的帐子内,甘化就坐在他的脚边侧依着陷入睡眠。即便如此甘化眼底的乌青也无法掩盖,再加上他凌乱的头发,叫人认定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整了。
正伯就坐在邻近的戴门上,队列中大部分都是相熟的脸。
小啾孩坐在正伯身后,一双眼睛早已哭肿,他迎上必先疑惑的目光,不禁抽泣起来。
“大哥我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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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啾孩跳上必先地车架,将头埋在他地怀里大哭。
哭声吵醒了一旁休息地甘化,沙哑地嗓音传来:“醒了?”
“嗯。”必先知道反叛军已经溃不成军,他也猜测到小啾孩地妈妈大概是死了。
“我们要去哪?”必先望着向前行进的队伍,以为是逃难。毕竟云峰已经被霞谷军毁于一旦。
甘化注视着必先,没有直接为他答疑解惑而是苦笑着说:“你昏迷了半个月,我以为你死了。”
“···啊。”必先愣住,原来甘化这样憔悴都是因为自己吗?
读懂必先眼神的甘化伸出手摸了摸哭泣中的小啾孩脑袋,幽幽说道:“不仅仅是因为你。”
简单的几个字说完,他便不再说话而是又闭上眼睛。甘化需要整理整理一切,见他不愿多说必先也不再问,只是看着队伍却陷入了不安之中。
除了由必先保护的老人与孩子之外,甘化率领的反叛军几乎全在场。只有少部分的由竹青带领的反叛军生还,其中一番队长的眼睛被射伤一只,看伤口已经是半月前的事。可是——
唯独没见到竹青的身影,竹青呢?
必先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他抱着小啾孩的手臂微微收紧,随即牵扯到伤口他吃疼的呜咽一声。
甘化立刻睁开眼睛将小啾孩抱去递给正伯,一双眼睛满是担心:“我不想说,担心你受不了。”
“我必须知道,甘化,我们要去哪?竹青呢?”
面对必先的追问,甘化依旧选择避重就轻的回答第二个问题,但是第二个问题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