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权怕他继续乱想下去,想要解释可他又觉得不知从何解释。总不能说陶入画刚死,他俩就莫名其妙爱上了吧?前面总要有点过度不是?可是方权真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他不能让梦久在心里继续编排那些故事了,扯开话题:“这些日子里你可有调查晨岛?”
“··啊,当然有。”梦久回过神来:“这段时间我搜刮的资讯,似乎晨岛的机器人已经潜伏在光遇各个地方。就连我们梦氏接触的很多商户都有机器人的身影,实在可怕。”
“我在想皇室之中是不是已经有机器人了呢?或者被控制的改造人?”
方权沉思片刻说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可怕了,你以前没有发现梦氏身边的机器人么?”
梦久叹息说:“以前怎么可能注意那些,我发现机器人眼珠是不会转动的。我们平时交谈说话谁的眼珠子乱转啊,你说是吧?”
方权赞同:“这是容易被忽视的点。”
“其实机器人还好,比较难解决的是改造人,改造人几乎与正常人类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不能下水。他们都是虫的产物,当然这些机器也有来自其他组织的。”
方权认真听梦久叙述。
“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大概是收到的命令中没有攻击这条指令吧。被发现后机器人会自动爆炸,波及身边的人。至于改造人会逃跑,如果逃不脱会启动自毁程序。”
“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这些渗透在人类中的机器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方权不知如何评价,他以前从来没关注过这些。身边经过的人可能都是机器人,谁能想到呢?
入夜,军队安营扎寨。这里已经是晨岛的边界了,可以听到山丘那边呼啸的疾风。
方权和霞谷军的主要番队长与梦久带领的云野军部队军长一起围坐在一个篝火前,方权端着晨岛的大概地图标注虫的位置。
曾经担任帝国亲卫军军长的方权很有战略头脑和经验。
“我们到达这里时驻军,不能太靠近虫。那里是极其庞大的城市,在不清楚实际情况的时候不要猛然靠近。当然,我们只要踏入晨岛的土地,就会被虫监视。”
“不能相信任何靠近的人,无论是诱惑还是良心的谴责都一定不要偏离队伍。一旦掉队,在广阔的沙漠之中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和无尽的折磨。”
“虫一直在引诱精壮男子,他们的机器人大部分是由人类的大脑所形成的消耗品。如果真的有人掉队,记住要向晨岛神庙的方向走,那里的浮岛相对安全一些。”
方权正在吩咐事宜,只听一个慌乱跑来的小士兵脸色苍白的禀告。
“不好了!不好了!梦久公子,我们有人进晨岛了!我看到他被巨大的怪物咬死,那怪物好可怕在沙漠里游动····”
听闻,方权不禁皱眉,他才刚吩咐下去就遇到这种事!
“带我去看看!”梦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站起身。方权也跟随起身,他们来到山丘之上,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乱成一团的士兵一边尖叫一边往他们这边来。紧跟其后的正是巨大的沙虫,大张着獠牙有目的性的挨个攻击。
方权扬起手,从手心飞出的蓝丝还未到达沙虫的位置,只见沙虫的脑袋立刻被爆破开。从沙漠之中升起许多艘钢铁鲲形生物,它们浮游在空中。
梦久震惊的望着所发生的一切。
“那是什么东西?”
方权也是头一次见,他很担心那是虫的机械。
然而,从机械鲲上站起来的身影却让他安心下来。那是冲他挥手的兮,方权扬起笑脸举手回应。
“是禁阁军吗?”梦久惊喜的说:“还以为他们先走了呢。”
兮与机械鲲队伍飞过来,她从鲲上跳下来落在方权的面前,多日不见很想念他,但又不知该如何表现,害怕被发现身份。然而她扭捏奇怪的模样早已让方权起疑心,只是方权不敢往别处想。
“尔笙先生已经进入晨岛许久了,他让我在这里接应你们。”兮指着身后的机械鲲说:“这些是禁阁的学士们制作的,给你们开道。”
“哇塞!太酷了!”
已经有霞谷士兵凑过去抚摸那庞大的机械生物。
“居然跟真的鲲一样会动啊!太厉害了!”
兮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不禁感叹道:“这有什么啊,虫的机器人初代理念都是剽窃禁阁学者的创意呢!我跟尔笙先生在禁阁遇见亲王、小公爵还有到伯爵府去了呢····”
方权看着细数手指的兮,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他认识的兮,可又因为她的模样总是与方权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吻合,而不知该说什么。
他很遗憾,遗憾玉兰兮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又庆幸,庆幸可以再次见到她。
玉兰芝芝的信件在赶往霞谷的这些日子里,他都看过了。
那个无法说话的女孩对他的思念无比令人动容,方权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拥抱这份感情。可那个无论如何都愿意陪伴自己的兮呢?方权无法取舍。
兮说了半天话,可是面前的男人始终没有动静。她奇怪的仰起头却遇上方权炽热的目光,兮的心颤抖起来,该不会自己说那么多被发现了吧?
“那个···方权先生?”
兮抿住唇不知该如何,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梦久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下一刻,方权旁若无人的将兮揽入怀中。
“方权先生?方权先生····”
她等了太久了,甚至等到死。这是玉兰芝芝贪恋的方权先生的温度,同时也是玉兰兮再也感受不到的情感。
梦久给那些聚集于此的人们一个眼神,大家默不作声的散开。将星夜下的晨岛边界留给他们二人,梦久现在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作为梦家的大公子活在世上。
晨岛的风躁动不安,但人心却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