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括尔笙,那双白亮的眸子蕴满水雾,他是唯一为那个人哭泣的家伙。
梦期来到他身边望着尔笙,可是尔笙却不敢看向她。
下一刻尔笙被温暖的怀抱拥住,那是来自梦期的手臂。
她说:“我好想你,尔笙。”
她说:“我们赢了,真好。”
她说:“跟我回梦氏吧?红玫开满园你一定喜欢。”
尔笙抬起冰冷的手掌托住那温热的手指,却又怕冰到她一触即离。梦期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只当是尔笙性格扭捏不愿在外人面前与她亲密。便不再逗他,维持相依的姿势望着不断跳动的篝火。
——千忆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如何想的,可能他与尔笙在一起融合太久,已经沾染上尔笙的一切。他望着梦期那娇艳的玫红长发,还有那饱满干涩的嘴唇。因为肩膀重伤而稍显疲态的身姿,忍不住心动。
人们常说爱情之中不要存在欺骗···
脑海中不断闪现尔笙读过的那些书籍,可是你拿崇高的道德标准去要求没有人性的黑水,是不是太苛刻了。
随便吧!
他这样想着,我今天已经足够难受了,我只想要眼前的愉悦。
纳兰宝手下士兵多为改造人,因为布纳拉斯的影响晨岛军所剩无几,留存下来的揭开面具都是100岁往上的中老年人。是的,如今的晨岛可谓是千疮百孔,想要被谁占领简直如探囊取物。
纳兰宝沧桑的眼眸扫向驻扎在身后的一座又一座帐篷,不禁担忧起来。
怀着这份担忧沉沉睡下的晨岛爵士第二天被士兵叫醒,掀开帐篷看去。满目疮痍的虫城镇几乎见不到任何其他领域而来的人,士兵回禀道:“刚才属下出门查看,他们已经向外走了。梦家主给您留下一封信。”
纳兰宝快速拆开信,看到信中内容不免心生愧疚。
睡眼朦胧的纳兰幺从帐篷里出来,见外面寥寥几人,疑惑道:“欸?他们都去哪了?”
随后就见自己奶奶站在风沙中发呆,再瞧她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封由梦期书写的信:
纳兰大人,请原谅我们不告而别。如今晨岛一片狼藉又缺少人手,请宽恕我们不能帮忙。昨夜我们商议过,要连夜将牺牲的士兵送回故土,就此别过。希望他日再来登门拜访,对了,若是帝国召集您,还请爵士大人回绝。
浅浅几句淡化一切,纳兰宝望着天边晴明的平面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奶奶,他们去哪了?还会再来看我们吗?”
来自孙女的问题,纳兰宝却忽然长叹一声,敲打纳兰幺的脑袋。
“啊!奶奶你!你敲我干什么???”
纳兰宝叉着腰:“我瞧你不争气!瞧瞧那些年轻人!他们都比你强!”
“奶奶你真是的!”纳兰幺为自己辩解:“你怎么把我跟他们比!梦期姐结过婚!肯定比我成熟啊!”
纳兰宝恨得举起棒子:“那你的意思是,我阻挠你嫁人了?”
“哎呦!跟你个老太太说不清楚!”
世间万物在流转的光阴中不断更迭,兴盛与衰落交替,唯有日月亘古不变。
因前有三军集聚攻破亲王铁军,所以帝国如今没有轻举妄动,谁也不曾率先坐上那帝国宝座。而光遇六域却形成了自治之势,虽互有联系但互不干涉。
帝国的权力被架空,这是那些处心积虑的人不想看到的。
而如今硕大的皇宫安静的出奇,仆人女佣早已各奔东西,空荡荡的长廊格外的宽阔。一个女人独自站立在长廊尽头,身披艳丽的华服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可她自己却周身冰冷。
身后传来忠仆的脚步声,京参回过头望着那欲言又止的仆人。
“要说便说,总归没有好消息。”
仆人低下头去,声音微弱:“送去晨岛的邀请函被驳回了,晨岛爵士不来皇宫。”
“哼··那个死老太太!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京参重重的敲打面前的玻璃,手掌通红但玻璃却丝毫无恙。
“我都说会帮她处理掉亲王,她真是····都怪那群人!当初他们就该死在墓土!”
京参恨啊!她恨自己筹谋已久毁于一旦!
明明老国王死后,亲王与长公主争夺皇位,天下爵士为之动乱,而她可以坐享其成笼络人心!可现在呢?
甘化必先主持霞谷,霞谷自古便是双爵士,无法从中作梗不说且合情合理!云野常年有梦家族助阵,至于禁阁···那个没用的陶入画竟然鸠占鹊巢?!
墓土啊墓土,那块破地白给她都不要!
普天之下还有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啊啊啊啊!”玉兰京参气愤怒火,这时另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赶来禀报:“长公主请您过去。”
她自己早已烦躁的不行,根本不想应付长公主,可又没办法。
长公主掌管帝国军力,她必须以此为依仗。
“走吧。”玉兰京参拢了拢衣袍,如今已是快入夏的时节,她的脸上却没有迎接夏日的舒畅。
长公主所住之地离皇宫很近,不出两个小时京参就已经站在长公主府的门前。大门敞开,佣人恭敬的立在两侧,向从鲲车走下来的京参行礼。
由总管上前迎接她入内,总管面上堆着笑让人挑不出毛病,可是玉兰京参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实在刺眼,她真想一把撕下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正如此想着,正堂内长公主端坐其上,声音沉甸甸的压了下来。
“书记官大人,有失远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