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一队约莫十几人,步子齐整,身着鱼鳞甲的军队在富贵楼外蓄势待发。
过往的群众皆是惊奇的站在一旁,寻思是谁干了什么大事能轰动这般大得阵仗。
一个羽林军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红肿着眼圈诉苦:“澹台将军!我等碰见了一个蛮横剑客,上来一言不发就把我们统领给砍了!一剑封喉,当场就没了气息。”
哗!
“这人是不活了不成?”
“难不成又是那江湖里的浪子看当官的不爽?”
澹台琼眼神微动,敢杀羽林军统领,别的先不说这人确实够胆。
杀人本就是死罪,杀羽林军更是罪加一等,诛连亲属,同担此罪。
她本来带着几个下属来这边私巡,顺便赏玩京城有名的商业街,可迎面就碰上了几个骇得肝胆欲裂的羽林军,丢兵卸甲,狼狈不堪。
而这几个人看见她之后就上演了刚才的一幕。
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这里撒野,江湖之人本就被打压的没了锐气,结果还有如此嚣张之徒。
澹台琼微微颔首,示意他领路。
踏踏——
就在这时东街那边又走来一队卫兵,虽说装备没有鱼鳞甲精良,但还是配刀带棒,头系蓝巾,为首一个身着云燕细锦衣,外罩纯白狐裘,云髻高高簪起的美妇,雍容雅步,摇曳风韵的朝他们走来。
“澹台将军,这是要去哪?”
王见王,气场全开。
澹台琼凛然不惧的与其对视着,玉唇轻启说道:“燕夫人,此地有宵小之徒,我顺路解决。”
燕雪瑾,燕家嫡女,年轻时嫁入钗家早早守了寡,与太后关系密切。
按调查来看,她与李卯母亲为闺中密友,负责打点李卯的一切事务。
“燕夫人寡居在家,身子单薄,难免会有风寒,还请不要乱走动为好。”
澹台琼撇下这句话,抱拳一礼,随后按着配刀往富贵楼走去。
燕雪瑾笑眯眯的看着这位女将军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还没过门就提醒她不要乱走动,女将军可真是了不得。
“跟上。”
“是,夫人!”
燕雪瑾手一挥,一大帮子卫兵蜂拥而上。
富贵楼内,
小捕快楚休休瞠目结舌的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军兵,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脸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完蛋了,咱俩都完了。”
楚休休瘫倒在柱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眼睛中已经浮现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怎么了?不就是人多吗,怕个什么?有我在没意外,咱们还是占理的一方。”
李卯上前安慰的拍拍小捕快的肩,哼着小曲把剑叩到腰间,随后挤到楚休休身旁往下看去。
“哼~哼~”
“我瞅瞅。”
李卯心底不屑,在这片地方人多是没用的,你得讲背景,讲势力。
“唉,这不就是...”
楚休休默默注视着突然缄口不言的白衣公子,哪怕快要完蛋了还是心底好笑。
你怎么不笑了?哦,该我笑了。
“看,人多吧,咱俩不如现在喝几杯送行酒。”
楚休休一脸憔悴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楼内早已空无一人,所以桌上有很多菜都是没有动,甭提酒了。
楚休休抿了一口烈酒,被辣的呲牙咧嘴,脸上浮现一层红晕。
“你救了我我肯定站在你那边,所以咱俩肯定是跑不掉的。”
楚休休酒量不好,抿了一口下去就有些晕乎。
“但你也真是够讲义气,先是救了我,后面杀了人还不跑,我要是个男子绝对和你拜把子。”
“可惜,只能下辈子再结拜了。”
楚休休感动之余抬眸向窗边望去,发现那个白衣剑客早已不见踪影。
“啊?人呢?我刚夸完你。”
楚休休傻了眼,但心中却没有多少失落,毕竟人家救了你就已经仁至义尽,倒是自己该还人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