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卯儿?”
李卯后知后觉的回神:“额,好!步姨弹的好!”
步夫人见李卯这恍神的样子一笑:“好了,你不是要点评我吗?哪里有不足?”
李卯回味着刚刚的曲子,却发现他一直看着步姨,一点曲子都记不起来了。
但步姨作为妙音楼的打理人,以及刚刚粗略的听感,想必差不到哪去。
“步姨通曲下来流畅优美,比我好太多了。”
“胡说,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
步颦香自知自己的水平远不如李卯,随后又是发现李卯眼中的心虚。
结合着他刚刚的恍神,步夫人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步夫人轻挑耳畔的发丝,略带几分无奈的说道:“我在弹一遍,你可要好好听,不然你怎么教我?过来走近些。”
李卯不好意思的笑笑,步姨好像知道他偷看她了,但步姨好像并没有生气。
李卯当即听话走了过去,站在身后。
在后方,步夫人玲珑的曲线顺着纱裙蜿蜒向下,往前是很大很白的琴,往后是磨盘一般的肥腴。
李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非礼勿视,又往前走了两步,贴着琴与步夫人胳膊相差一步处站定。
步夫人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拨响了琴弦。
这次的李卯听的很认真。
“停。”
步夫人闻言手停在琴弦上,随后抬眸询问李卯。
“此处该用拨,而不是勾,而且力气稍微重了些。”
“是这样?”
步夫人随着指点纠正指法,随后期待的再次抬首看向李卯。
“嗯,差了些许。”
李卯俯下身子在步夫人葇荑旁演示着,雄厚的胸膛压在步夫人半个肩膀上。
步夫人并没有在意,只是跟着在一边拨动。
“还是不对,力气又小了些。”
李卯眉头一皱,对于琴曲的严苛让他忍不住握住步夫人的手比划起来。
“这个地方的转音很关键,贯通着上下曲,所以这个点必须要完美,不轻不重。”
步颦香被这一举动一惊,随后稍有不虞的抬首看着操弄着自己手的李卯。
却见一双桃花眸中认真投入,清冽明亮,没有任何的绮念。
步颦香心中微微一叹,随后也沉下了心跟着感受力度。
虽是深秋,但那一树桂花开的正盛,几簇花瓣飘落,荡在亭中男女的心间。
暖风吹得游人醺。
步颦香感受着越来越欺近于身的浓厚气息,以及隐隐恣睢的男子吐息,不由得脸上浮上一层红霞。
不过李卯没有感觉,他向来遇琴成痴,一时之间忘却了男女有别,但也就是因为如此步夫人才迟迟没有推开他。
“步姨可会了?”
步夫人按下心头的悸动,随后身子微微侧开躲开李卯的胸膛,轻轻应道:“嗯。”
其实到了后边她的心就已经乱了,跟开始的李卯一般,什么都没有再听进去。
“娘,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狐疑的声音响起。
步夫人如触电一般收回了李卯握着的手,摆弄衣襟,正襟危坐,天鹅般的脖颈上满是玫瑰花般的晕色。
李卯看见步姨这么大的动作先是一愣,他们不是在弹琴吗,为何像偷腥一样?
但……
李卯回过神轻咳一声向后退去,看着仍有几分如白瓷般滑嫩触感的指尖,这还是不要让洛珩知道了。
步夫人温婉一笑,道:
“娘亲在让世子殿下教琴呢。”
但不知为何有些腿软。
钗洛珩走到近处,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香味,显然是去教坊司青楼鬼混去了。
“哦,我还以为你们俩背着我在干什么坏事。”
“胡说什么。”
步夫人面带愠色,有些生气的呵斥道。
“娘亲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我不就开个玩笑?”
钗洛珩挠挠头,娘亲一向很包容他的,怎么这就生气了。
“咳,好了。我找你有事。”
李卯见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
“大哥先别说,”
“我得先感谢大哥这般尽心尽力的教育我娘,以后大哥可得多来做做,我娘平常寂寞的很,也就楼里家里两边倒。”
“大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得加把劲,别让我娘闲着,一定要让我娘心满意足。”
“我先回屋了,你们聊。”
钗洛珩说者无意,步夫人听者有心,怎么越说越不对劲,她不能再多待了,于是微微颤着声线,扭着硕大的臀儿朝屋内走去。
“你知道友达山庄吗?”李卯坐在刚刚步姨坐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温热的香气。
“友达山庄,知道啊,大哥问这个干什么?”
钗洛珩拿出一包点心,摆到桌子上吃着,又给李卯递过去一个。
“你可有友达山庄的拜帖?”
钗洛珩闻言脸上浮起不屑,他本就是个大纨绔,唯有碰见了李卯这个更大的纨绔才会敬重,平日里对待他人还是狂的不成样子:
“切,我去哪里还用得着拜帖?我虽然光听说过没去过,但我要进去谁敢拦我?大哥你要想去跟着我便是。”
钗洛珩的父亲早逝,宰相爷爷对于这一房的二代百般溺爱,只要不叛国估计这辈子都会被一直护在手心里。
“友达山庄后边的势力是谁?”李卯又提了一嘴。
“哦,是廖勇侯的长子唐狮,一家都是莽夫,借着祖上的余荫罢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