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宋理面沉如水,单手撑着太阳穴依在把手上半晌没有说话。
“暴犊寨一百多口人...”
宋理声音有些颤抖,“我去你妈的唐天!”
宋理拿过腰间的一枚玉狠狠往唐天身上砸去。
皇帝爆了粗口,但此时并没有言官敢上来劝说。
啪——
玉碎了一地,唐天骇得肝胆欲裂,文武百官脸色变得煞白。
碎玉,很不吉利。
“一百多口人你他妈当马匪山贼给我剿了?”
“啊?”
“给朕说话!”
“还把那块山清水秀的地方整出来一个窝藏犯罪的地方!”
“皇上,小人毫不知情,都是犬子那混帐和许道貌勾结的,不关我的事,皇上!”
唐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仍是没有停下磕头。
许道貌在昨日的风波中已经身死,那么只剩下唐狮没有处理。
“许道貌那个狗东西死有余辜!”
“但你别跟我说你儿子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清楚!”
唐天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上:“皇上,要杀要剐都随您,他就是一个畜生!我没他这个儿子!”
事到如今当断则断,这个山庄为他们侯府带来了不少利益,但这事暴露之后皇上龙颜大怒,没了任何翻盘的希望。
大殿陷入了沉默。
澹台烈虎作为老牌大臣,德高望重,率先上前躬身打破沉默:
“昨日我孙女澹台琼在巡逻过程中得到一个银锣的禀报,于是前往山庄调查。”
“发现其中不光有逼良为娼,人身威胁,用人与虎搏斗的事情,甚至还有三百私兵藏匿!”
唐天脸一垮,腥臊的尿液猛地打在裤子上,随后瘫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配备精良装备的卫兵本就是在底线上蹦跶,只要人数不多,皇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这个情况下,任何不利于他们家的风声都将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理指间轻叩龙椅,听着众大臣嘈杂的讨论该如何责罚唐家。
一直闭目养神的钗川此时走上前来,躬身说道:“臣以为,唐家降爵罚俸五年,收缴一切非法收入,唐狮及相关人员全部问斩以安民心。”
宋理扬声朝诸位大臣道:“可有异议?”
“皇上万岁万万岁!”
“那就如此。”
……
钗洛珩作为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和楚休休澹台琼一同承受了此次主要奖赏,以及对于那位女子刺客列为无罪的圣旨。
至于李卯,诸位官员害怕世子殿下被俘虏的事情会让这位爷恼羞成怒,于是都淡化了李卯的存在。
不过,时隔多年,那些官员们还是会疑惑,钗洛珩这个二纨绔怎么可就一鸣惊人了?
特别是一家里了解他的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归咎于气运到了,天要他摆脱纨绔这一形象。
……
太后寝宫,钗洛珩因为今天的事被太后传入寝宫问询。
嗯,主要是关于李卯的事。
此时的钗洛珩满脸得意,对面端坐着面容冷澹的太后。
本来她以为这小子是捅了什么篓子,结果好家伙,破了一桩大案!
深知自家侄子本性的太后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他干的,其中隐约有李卯的影子,于是就审问道:“这是不是卯儿出的主意?”
钗洛珩呼吸一窒,僵硬片刻后轻咳一声:“姑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难道这对于我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太后一脸诡异,探出手去碰钗洛珩的额头:“喝多了?还是脑子烧坏了?”
钗洛珩满头黑线,没好气的将手打开,同时想起了大哥对他的叮嘱,“不可说是我干的。”
“唉,我大哥就是去喝酒的,我才是去伸张正义的。”
“我怎么听说昨天有个黑脸男人杀了两个江湖上的高手,然后摇身一变成了卯儿?”
“瞎,瞎说的,一个是我朋友另一个是我大哥,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们当时都被我吓尿裤子了,眼花很正常。”
太后心上拢上一层淡淡的疑惑:“是吗?”
“卯儿现在怎么样?安全回家了?”
太后握着一个白瓷茶杯,举到嘴边轻轻吹着热气。
钗洛珩心头一酸,喝了一大杯清酒。
随后苦着脸说道:
“我大哥被歹人袭击了,现在还在昏迷。”
啪——
白瓷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