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现在到处都在传武王世子李卯乃是一个衣冠禽兽,因为上次与霍家小少爷有了冲突,气不过雇人策反霍家供奉竟然将少夫人掳走凌辱至死。
满城风雨,众人都在等事件的下一步进展。
铜锣湾,李卯前来寻找楚休休问询那些孩子的下落,对于朝堂攻讦以及风言风语不太放在心上。
金锣楼一处雅阁,官服打扮的楚休休正翻阅着找来的卷宗,满头大汗,李卯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茶,好不惬意。
唰唰——
翻页声哗哗响起,但从头到尾却未停止过。
半晌后楚休休移步李卯跟前,蹙着两横翠眉,明亮秀美眸子中满是不解:“李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这些孩子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你说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拐来的?”
李卯抿唇沉思,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走,去问问那些孩童。”
破庙之中。
贾广义买了吃食,衣物,以及修缮破庙,最后竟然仅仅花了不到二十两银子。
此时那些孩子得知两个恶人已经跑了之后竟是相互抱了起来嚎啕大哭,而贾广义在得知那所谓的高僧竟是伪装的屠夫之辈,更是心底自责不已。
贾广义心善,而那些孩子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辈,因此对于这个正直的书生也都是亲近。
叩叩——
“贾广义,本世子有话要问。”
贾广义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小跑过去,拉开门一看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身旁站着一位青涩眉眼中透着倔强的貌美姑娘。
“殿下请进。”
李卯大步踏入破庙,看着焕然一新的寺庙啧啧称奇。
不过一天多的时间陈旧与破败即消失不见。
房顶的蛛网,破碎的瓦片,龟裂的墙体,竟然统统都被替换。
院中也摆上了新床被褥,萎靡不振的孩童正躺在上面歇息。
李卯满意的点点头问道:“这些花了不银子吧?”
贾广义小心翼翼地回道:“殿下,银子还剩下九百多两,您不然拿走?”
李卯失声道:“多少?”
贾广义脸色一白,连忙跪在了地上只当是自己花多了银子:“殿下恕罪,小人千挑万选精打细算也花了有二十多两银子,请殿下恕罪!”
李卯怪异的看着贾广义,千两银你就给花了二十多两?
李卯道:“你是怎么花的二十两银子?”
贾广义将头低下去:“买衣服吃食家具床被花去十五两银子,买材料修缮屋子花去四两,还有一两给他们买了些零嘴。”
李卯又道:“修缮房屋才花了四两?请的谁家的工人?”
贾广义恭敬回道:“小人略会一二工匠之术,买些材料自己就修完了。”
“还有那些孩子身上的病,大多都是皮肤病,并无大碍,我自己也都会配药,因此费不了多少银子。”
李卯手摩挲着下巴,轻声道:“这么一说你倒是还自掏腰包了?你给他们送钱送了多久了?送了多少?”
贾广义羞愧十分:“三个月有余,大约十四两银。”
李卯侧首对楚休休问道:“休休,太常寺傅士一个月俸禄多少?”
楚休休点着手指回想:“从七品官,一个月俸禄大概是五两银左右。”
李卯语气嘲讽:“嚯,你还是圣人,仨月就给自己留一两银子?平常不买衣服不吃饭?”
李卯看着这书生身上密密麻麻的补丁,直裰洗得发白,心中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这世间恶人太多,但总有人缝缝补补。
贾广义连连摇头道:“平日家中种的有菜,衣服又耐穿,就连一两银子都花不完,而且小人还有些积蓄,不像殿下说的那么拮据。”
“贾广义!”
李卯突然拔高声音,双手背后。
贾广义连忙拜倒静待下文。
“本世子将这千两银给了你,但不是给你花而是给这些孩子花!本世子希望你一块银子掰成两半花,将他们抚养成人!贤人!圣人!而不是地痞流氓!”
“给他们吃好穿好住好!”
“若是受了欺负,或者被人盯上,就来武王府找我,可懂?”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