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家里还私藏罂粟毒品?”
“抄家!”
“是!”
“哈哈哈!干死他丫的!”
“特使大人牛逼!”
踏踏——
章廷元声音越来越弱:“比如白盐什么的……”
人去楼空,留下章廷元一干子文官站在风中凌乱。
府外巷道,冬风飘零,衣摆飞舞。
李卯上马凝视西门晃的宅邸,眸光冷冽。
垮台之后都查不出你的证据,可想而知这些所谓的大官原来是有多么权势滔天,蒙蔽人眼。
但现在,
本世子是御前特使可不是监察御史,抄家何须证据!
“驾!”
踏踏——
整齐划一的步子响起,青石砖发出阵阵清啸。
西门府。
西门晃的三两妻妾正聚在一堆,叽叽喳喳,脸上俱是急色。
西门晃虽然家境普通,但长相出众,且文采斐然,因此在年轻时便娶了当今太保郑良人的女儿,做事勤恳,很讨得郑老爷子欢心,仕途高升。
居中一位年过四旬的妇人,一身居家淡黄便服,眉头虽然紧蹙,但并没有多大忧色,这位便是太保之女,郑云笛。
一旁小妾见状连声问道:“姐姐,你可有什么帮老爷的法子?”
她的的父亲身居高位,想来应该是有法子的。
而且郑家乃是名门望族,朝中受其恩惠的官员良多,很有话语权。
郑云笛脸色不是很好看,凝重道:“不说相公是否真的参与了抚恤贪墨,如果真的证实了,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得。”
“到时候就算是西门府也免不了抄家!”
“啊!”
“这怎么办?”
妾室捂嘴轻呼,眸光凄切。
她们与西门晃都是实打实的具有感情基础,再说自己也会遭受牵连,都是忍不住担忧十分。
抄家,那女眷可都是送入教坊司的!
郑云笛眸光变换片刻,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有人顶罪就不一定了。”
“但是武王世子那边?”
有小妾面露难色问道,毕竟当初朝堂之上李卯指名道姓说的就是她们老爷,如何能糊弄过去那尊杀神?
郑云笛冷笑一声:“他再厉害难不成能掌控整个朝堂?只要信的人多,李卯何成大气?”
郑云笛心头萦绕郁郁,如果真的事发,到时候牵连的可不光光是西门家一家了,更是对他们郑家的打击。
虽然抄家之时或许看在她爹的份上府上女眷不会被充入教坊司,但男丁免不了充军,砍头。
贪墨抚恤这等人神共愤之事,虽然她心中有所不耻,但舍不了这几十年来的夫妻之情。
就在府上各女子沉浸在未来处境之时——
踏踏——
府外蓦然传来官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天撼地,府内人均是惊慌失色的朝府门看去。
嘭——
却见前后不过几息,漆红明亮的朱门就被硬生生撞开,从外面仓皇跌进来几个在门口放岗的小厮。
惊得大堂之内一众女眷花颜失色,惊坐在一起不断靠拢。
随后从正中央,黑色鳞甲军兵簇拥着一头着紫金冠,身穿黑金袍,高领翻流云金圈,脚蹬墨黑龙头靴的俊美脱尘公子。
双手背后,左按金刀,右挎宝剑,一步一步踏的铿锵作响,朝府内淡定从容走来。
其面孔虽然年轻,但气度雍容,神姿烨然,周遭凶神恶煞的官兵均是以其为中心,不敢有丝毫逾越,显然这不是什么仗势欺人的纨绔二代!
只见正中那人剑眉斜睨,眉头厌恶微蹙,薄唇不虞抿起,漠然说道:“我李卯,前来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