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玉容看着那坏蛋白衣飘飘的冷峻模样,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心底咚咚直打鼓,檀口微张,心神恍然,暗松一口气。
若是这坏蛋因为不舍得她而忤逆太后娘娘,那她可心头难安,但好在现在有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李卯搀着太后娘娘在澹台玉容左手边坐下后,刚准备回到原位就被丽人冷冷盯着。
太后眉宇冰寒,咬着银牙强硬低声命令道:“坐下!”
李卯看了眼正不停朝他偷瞄的澹台玉容,一阵头大。
但眼见丽人眸中威胁冷色愈发浓重,也不敢再顶撞,一下子就坐在了旁边,另一边挨着西苑贵妃。
反正小姑娘好哄。
太后这才满意的冷哼一声,随后捧着茶水淡淡朝澹台玉容瞥去。
你跟卯儿是不可能的!
死了这条心!
澹台玉容笑容僵在脸上:“?”
小丫头满脸不可置信,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指自己又指指李卯,粉润娃娃面庞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
“你!”
哪有你这么半途而废的?
亏她刚刚还替他担心!
白眼狼!
澹台玉容显然被气得不轻,但那旁边一个贵妃一个太后,她又不能发作,只好双手抱胸,将螓首转到一边独自生着闷气。
今天过后她澹台玉容再理李卯一次她就跟他姓!
西苑贵妃侧首隔着李卯对太后温声道:“看得出来太后与世子感情很好,虽然太后严厉了些,但还是为了世子着想。”
太后心底很受用,朝西苑贵妃投以微笑,桌下一只玉手揪着某人腰间轻声道:“这混账东西你对他松了几分,他就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所以你必须得紧,紧了才能箍住他,不然就一点不听话。”
李卯听着这浑话轻咳一声,想必娘娘应是无心之举。
西苑贵妃赞许地点点头:“确实,律儿在世子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很不爱听话,过两年自己就收心变得沉稳了,太后无需过于焦虑。”
李卯夹在中间只是苦笑,同时不停轻抚丽人葇荑讨饶。
西苑贵妃又是说道:“既然事情已了,那么诗会就现在开始?”
太后经由西苑一提醒,这才想起来他们要举办诗会,当即轻呼一声吩咐道:“不说我都忘了,诗会现在开始!”
“是!”
站在台前的落雪听见娘娘的呼喊,小跑至幕后,对着那位世子府上的丰腴美妇轻声禀告。
风韵丽人起身轻柔一颔首,随后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外走去。
经过青凤姑娘对她的礼仪,形态调教,她多多少少对于这种大型场合也有了不少底气。
丽人信心满满,暗暗提了一口气随后拉开帘幕走至台前。
放眼望去,一片片的人头攒动,眸光锐利扎人,全都直直的朝她看来!
其中不是衣着华丽的贵妇小姐,就是自诩清高的书生文人。
丽人登台之后,阵阵窃窃私语嘈杂响起。
“好大的……饭碗。”
“嚯,这夫人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身段当真是第一等,而且眉宇含春黛韵,只是举手投足间少了些富贵家中的气态,只怕是某位大人物的玩物。”
“胡说八道!若是这种美人都是玩物,那那位大人物得有多大?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女神!”
“呸,死舔狗!”
刘氏立在台上心中的自信不翼而飞,心头砰砰直跳,大脑触电般短路空白,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是干咽唾沫,攥着衣摆的葇荑微微发抖。
“我,我要说什么来着?”
丽人脸上一片苍白,刚准备拿出准备好的信纸却发现忘在了台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群也感到有些不对劲,嘈杂声明显愈发杂乱巨大。
“咦?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这位夫人好像有些怯场?但这种场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哼,也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只会勾引男人。”
听着台下的质疑指责,丽人阵阵晕眩袭来,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难不成准备许久就要在今天功亏一篑?
她丢脸事小,但公子事大!
丽人紧咬下唇,将唇瓣咬的没有血色,双手指节纠结在一起,只能尽力调整心态。
李卯在台下眸光变幻,看着丽人这番作态只怕是紧张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