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节哀。”
青凤这才舒了口气,将脸颊贴在李卯心口处,仍是有些后怕。
若是这笔十几万两的银子暴露在太阳底下,不免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到时候若是宫里那位细查,说不得就会查到殿下的头上。
实在是险之又险。
李卯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一双桃花眸子深邃幽暗至极。
缓声道:“你家殿下,一定会给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李卯蓦的话语一顿,低头温柔的看着那怀中不复清冷的娇娃,温声说出一句丝毫摸不到头脑的话来:“但是,人总得往前看。”
青凤闻言身子颤了颤,沉默几息过后,只是小声嗯了一句。
深夜,夜已寂寥。
月上枝头,雀影缥缈。
那一间侧房之中,窗纱上正印出一高一低两道身影来。
“唔!”
一阵咳嗽声传出,转而便是如同溺水之人上岸的大口喘息声响起。
屋中,墙角的香炉正冉起缕缕燥热的麝香朝里飘去。
狐尾丽人玉颊若绮罗花开,捧着点心朝那男子喂去
“公子,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窗棂边的一盆绿萝之上,俱是晨曦间的明露。
那紫纱帷幔间,小芽儿正嘟着红唇,蹙着细眉,翻个身用锦被罩住那藕段般的手臂,不满的嘟囔两声沉沉睡了过去。
“娘亲又偷吃!”
李卯眯着眼睛,摸着那柔顺的青丝,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主屋之中,忧愁夫人一阵愁眉不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红。
祝梓荆寒冷的将身子蜷缩在锦被之中,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那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
“登徒子!”
“流氓!”
明明知道府上还有客人,而且还在一边,还这般不知羞耻!
这登徒子心里绝对没安好心!
只怕心里还打着对她的一些鬼主意!
就这心头恼怒连同那寒气一同迸发之时,祝梓荆蓦的热寒一激,唇发青,脸发白,就昏昏沉沉的瘫倒在了床上,意识尚存但却迷蒙十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
主屋的门扉缓缓推开。
祝梓荆虚弱的微微睁开一线眸子,看见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缓缓朝她走来,本下意识想呵斥,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那男子似是叹了口气,转而就蒙上了眼睛,扶着她坐起身子,窸窣的解着她的衣服。
祝梓荆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衣服脱落。
“呼——”
丝丝热力自背心处传来。
祝梓荆昏沉的意识连同冰寒的身体也都随着这真气的传递而慢慢恢复。
祝梓荆缓缓坐直了身子,晃了晃青丝意识终于清明几分。
意识到身后的那个男子之后,身子僵硬的紧绷着,眸中闪过愤懑羞恼。
本想将他推开,但蓦的瞅到一处铜镜。
只见其中倒映着那幽幽烛火之下,男子俊美的面容。
以及那顺着脸颊而下豆大的冷汗,以及面目紧锁的吃力疲倦。
祝梓荆抿了抿嘴唇,心中叹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缓缓舒展,不知为何最终没有打断那男子的逾礼行为。
只是紧闭着眼睛,轻颤着睫毛好似睡着了不知情一般。
“呼——”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吐出一口浊重的吐息,将她身上披好了衣服,用被子仔细裹好。
旋即脚步不稳的踏到了地面上,喘息着弯腰朝外走去。
祝梓荆睁开一双复杂的眼眸,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蹒跚背影,缄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