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做了个噤声手势,安抚着美妇娓娓道来:“但前几天祝夫人说她女儿身上有个疤痕,但青凤身上没有。”
燕夫人那激动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转而又是浮起莫大的困惑,嘴中不停喃喃道:
“不是?巧合?”
“但两人又为何长得这般像?”
李卯抚着那柔顺的青丝,又轻声说道:“后来祝夫人想滴血认亲,但被青凤拒绝了,她一时间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因此现在两人的处境关系有些尴尬。”
燕夫人点了点头,心头能理解青凤的抗拒。
她可是听王妃说过,这青凤进府的时候那可是虚弱得很,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受了多大的苦。
记忆还丢失了。
如今二十年突然来了一个人,说是你娘,换谁谁能接受?
燕夫人回过神,拽住李卯的手一本正经的严肃道:“这祝夫人你必须得给她留在宅子里,可不能因为两人一时的尴尬就留下了一生的遗憾,听见没?”
但一时的想法是一时的,可不能就将这人生大事因为片刻的不适应而搞吹了。
说到底还是要多相处相处。
李卯嗅着那冷润幽香,闷声道:“小卯知道。”
“哼,这还差不多,但是你可不准对那位祝夫人打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那忧愁夫人我见犹怜,甭提长相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怕这坏小卯动了什么坏心思!
李卯闻言面色一苦,双手举起颇冤枉道:“难道我在您心中就是这么个人?”
“燕姨您太令人寒心了!”
燕夫人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着李卯:
“别嘴贫,刚刚人多不好说什么,现今就咱们两个人。”
“说说你身上的绝嗣怎么个事儿。”
李卯面容迅速变换,转瞬就变得坦然自如,一脸疑惑道:“青凤不是给您说了?大致痊愈,但落下了病根,就得靠您了。”
“当真?”燕夫人蹙眉道。
李卯斩钉截铁道:“当真!”
燕夫人眼波流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板着脸刚准备再训李卯几句,就突然被一温厚怀抱拥住。
一阵恣睢袭来。
燕夫人瞳孔一缩,继而涌现羞恼红霞。
那葇荑在李卯腰间拧了又拧,但李卯却始终不肯放松。
燕夫人实在没了法子,只好就任由他了。
她力气小,有什么办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才越过假山,回了那亭下。
刘芝兰见状连忙起身,走到跟前去迎道:“夫人,中午就留下来用膳可好?已经备了您那一份。”
这位燕夫人扮演的可是如同婆婆一般的身份,她可不能怠慢才是。
刘芝兰说着朝燕夫人看去,却发现不知为何燕夫人的脸蛋有些红润,那本来鲜艳的红唇也稍稍暗淡下来。
微垂的睫毛不胜轻翕,花容如同大开的海棠般徜徉流韵。
反观她家的公子,则是嘴角带笑,满面春风得意。
“咳,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去还有些事。”
燕夫人眼神飘忽的拢了拢前襟,又扶正了有些歪扭的花钿,步履匆匆的领着一边的湖兰朝府门走去 唯留下一道窈窕的背影。
“诶......”
刘芝兰本想叫住美妇,但转瞬就被李卯拉住了手,踱步走至亭下,招呼着众女去大厅中用膳。
祝梓荆本想打算独取一些菜肴去吃,但架不住李卯热情相邀,还是经由刘芝兰的搀扶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