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梓荆冷哼一声不答,她肯定无论说哪个这登徒子都会再奚落于她。
“夫人与青凤八成有关系,而青凤乃是我李卯的妻子,自然是要好好看护夫人。”
“哪怕还未一锤定音,我也不想让我那好姐姐留下一生的遗憾。”
祝梓荆闻言柳眉蹙起,似有些许不满,诧异问道:“就这?”
李卯双手一摊,利落道:“就这。”
祝梓荆那蹙起的柳眉舒展开来,但片刻后又紧紧锁起,看着李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突然感觉这么不顺眼?
那两瓣如同莲叶般素雅的红唇不停翕动,欲言又止,想说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卯看在眼里,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怎么,难不成夫人是觉得是我打着你的算盘,这才百般献殷勤?”
“啐!”
“没脸没皮!”
祝夫人面颊上飞过一抹红,转瞬即逝,转而就板着脸呵斥道。
“你跟那位姑娘,感情这般深厚,哪怕我只是潜在的亲人也值得你这般费心费力的照顾?”
祝梓荆缓缓坐了下去,重新将锦被围在浮凸的胸前,脸色复杂道:
“你知不知道真气珍贵的很?”
“还有前几次本宗看你都......”
祝梓荆迎上那温和的目光,蓦的一缄口,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如瀑发丝披散而下,遮住那万千思绪的面孔。
“珍贵吗?”李卯在一边拿起冰凉的茶壶,倒了一杯小口呷着。
“不珍贵吗?”
祝夫人眉头紧锁,转头过去直勾勾盯着李卯,对于他这番说辞多少有些不满。
他就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也不应该如此不爱惜身体才是。
她只当是这登徒子在她面前强撑面子,打肿脸充胖子。
“嗯,这茶放凉了还挺好喝。”
“好了,等我给你输送完真气,我就睡觉去了。”
“大半夜的怪冷。”
“咱俩都相互体谅一下,配合一下,迎来明天更大的太阳。”
祝夫人忽的回神,在听见那自言自语后,后知后觉的看着李卯手里那自己用过瓷杯又是眼神一滞。
这登徒子!
就没看见那上面还有痕迹吗!
李卯缓缓起身,松筋动骨的走到跟前和煦道:“祝夫人?”
祝梓荆默然看着那双神俊的桃花眸子,心里一顿混沌,仍是倔强道:“不行,本宗已欠你良多,若让你再温养下去,我心难安。”
“而且伤势已经暂时压制,你不用替本宗担心。”
李卯微微拉开帷幔,侧着头看着那温暖的热气中,面色苍白的忧愁夫人。
“夫人,你的伤势不容乐观,难道你想在相认之前就进了棺材,躺板板?”
“你能不能说些好话!”祝梓荆咬牙切齿。
本来还对这厮的愧疚,霎时间烟消云散。
还是登徒子一个!
李卯扒在床头那雕栏立柱边调侃道: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不就是怕被我看见,摸到?”
“我都把眼睛蒙上了还能看见个什么?”
祝梓荆抿唇不语,看着李卯那纨绔作范儿心头暗骂一声。
本宗那是不想操劳了你!
怎么自己都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刚刚在那边挥汗如雨,转眼就过来输送真气。
你身子就是铁打的,过段时间也得落下病根来。
李卯那边嘴还是不停,为了劝说这倔女人疗伤费尽口舌:
“你的伤势我说了,不容乐观,女子本阴,中了这种至阴的招数,你自己怎么压制?”
“你的真气总不可能是属阳的。”
“在我心里,你多少算半个岳母,本世子也不忍心看见你香消玉殒,不就是碰个背怎么那般扭扭捏捏?”
“找闺女找了二十来年,难不成到了紧要关头你就为了些所谓的贞洁,要放弃了?”
两人刚叙上话,那奚落就如同炮弹般应接不暇袭来。
祝梓荆看着那登徒子满脸都是“这女人真不争气”的样子,咬着银牙,柳叶眼眸微眯,显然被气的不轻。
到了最后终于是受不了,丝毫没有淑女风范的咬牙喝道:
“本宗是怕你碰?本宗那是怕你体格弱,死在床上!”
“好心当了驴肝肺。”
“唠唠叨叨,有完没完?”
美艳道宗脸色被气得红润,但花容依旧,伴着那有些嗔怒的神态倒是别有风情,看的李卯都呆了一瞬。
过了片刻,李卯勾起嘴角,笑道:“你担心我不行?”
祝梓荆将葇荑揉着眉心消气,遮住眼眸不愿搭理李卯。
李卯自顾自说道:
“那你大可放心,本世子的真气自有门路恢复。”
“你只消好好养伤,等到以后我那傻姐姐了结心结,同你做那滴血认亲即可。”
祝梓荆眉头紧锁,咬唇道:“本宗该怎么信你?”
“本宗素来不屑于接受那损人利己的事来。”
祝梓荆忽而想起某天夜里,朦胧之中,那虚浮的背影,睫毛垂了垂。
“若是对你有损,就是你逼着我,本宗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