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舟缓缓靠在了那石板基座上。
却见那船上不知何时美妇就已经趴在了那贵气的白衣公子胸膛中,支着身子撑着伞,刚好遮盖住二人。
李卯将船桨放到了一边,随后揽住燕夫人的腰,至阳真气自掌心缓缓输送,温暖着裹着狐裘披风的美妇。
燕夫人一手拿着竹伞,身子动了动,脸颊红润轻咦道:“小卯,你刚刚那是什么把戏?这么感觉暖和了不少,而且还有点....”
燕夫人轻咬着唇瓣,稍稍躲开了李卯的手掌。
李卯挑起剑眉,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旋即将美妇揽进怀中朝那朱红楼内迈步走去。
燕夫人摇曳磨盘,将李卯的胳膊嵌进前襟,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气派的朱楼。
顺着那螺旋木梯上去,两人终是立在了那大小约莫有一间能容纳约莫五十人的亭台。
上方封顶,地面铺着红木地板。
虽说这里不怎么来人,但冬日里灰尘落得并不多,大体看上去仍是纤尘不染。
周遭乃是那一个个竖起的围栏,围栏上的空缺到房顶约莫有一人半的高度,放眼望去俱是风雪银川,如镜水面。
而那楼梯上来后紧贴着有一间内室,里面空间不小,约莫一间厢房大小。
李卯拉开好奇的向里看去 却见里面放着的乃是文房四宝,以及一些桌椅板凳。
地上铺着绒毯,桌上放着未点燃的蜡台。
在那硕大的朱红柱子上,以金漆雕刻着一行行文字,许是那些权臣留下来的感叹诗篇。
燕夫人围着白色狐裘缓缓走到那亭台前,看着放眼无穷无尽的连绵雪山,美眸之中惊叹恍然。
在这儿她也多少有些体会到为何那么多皇帝官员究其一生都在追求一个目的。
这俯瞰河山的滋味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
李卯看着丽人浮凸窈窕的背影,但并无多少旖旎在内,只是缓缓走了上去,将美妇紧紧环抱。
“燕姨。”李卯凑到那白皙耳畔,贪恋的嗅着那芳香。
燕夫人身子一颤,转而颤抖着声线靠在了身后那男子怀中。
“嗯,怎么了小卯?”
李卯眉眼深远,下巴抵住美妇圆润的肩头,脸颊相互亲昵:“燕姨,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见的第一面?”
燕雪瑾愣了愣,脑海中浮起一张稚嫩的娃娃面庞来,但细想一番小卯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那脑海中关于李卯的记忆飞速运转,最终定格在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庞。
燕雪瑾忽而咬紧了唇瓣,好似心神也跟着记忆回到了那心情沉重的一天。
如果说从看见他小时候第一面起,是她要发誓将小卯当自己亲儿子对待的时候。
那么从那天起,就是她下定决心要照顾小卯一辈子的时候。
无论如何。
“当然记得。”燕夫人在那温暖的环抱中转过了身子,双手轻柔的抚摸着那俊美的脸庞,眸中水意荡漾,怜惜心疼一如两潭汪泉。
“像那天起,姨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代王妃照顾你。”
“姨守寡后,时常枯坐黄昏,但自从你来了之后,每每那鸦啼寂寥之时,总有一道身影在旁边陪着姨聊天解闷。”
“从那天开始,姨就发现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燕夫人有些哽咽,眼眶微微发红,直直的盯着李卯一刻目光也不想从他身上放松。
美妇缓缓将手伸到脑后,抽出那根黝黑的木簪,发盘便如瀑布般往下倾泻,垂落在肩头。
美妇看着簪子,嘴角勾起幸福缅怀的笑容。
“还记得这簪子当时是你大病初愈时给姨刻的,虽然黑的很,虽然手笨得很,但姨一直带着,带了两年,每一天都带着。”
李卯深呼吸一口气,微抿着薄唇目光发怔,声音有些沙哑。
“燕姨....”
燕夫人抬起头来,柔和看向李卯:“小卯,怎么了?”
美妇瞳孔中一阵黑影袭来。
“唔!”
燕夫人瞳孔一缩,转而又舒缓开来,玉臂也不再抵挡,而是伸展搂抱那白衣公子。
美妇感受着那坏小卯的恣睢,眸光略显责怪。
但最后还是尽情投入其中。
“小卯,不行,我们这样是为了解毒,你不能...”燕雪瑾推开李卯,红着脸轻声呵斥着李卯。
“燕姨,小卯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