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童桂枝仗着有皇贵君当靠山,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然挑衅,对自己言语不敬,湛秋霜不由皱了皱眉,忍下心里的不快,继续追问:“童桂枝?那你为何要以布巾包头?快拿下来!”
然而,对于湛秋霜的话,童桂枝却置若罔闻。
人群中的顾少卿,轻捻着事先准备好的小石子,悄悄朝童桂枝头上那块布弹去。
伴随着童桂枝头上布的滑落,她那锃亮得如铜镜般的光头随即暴露了出来。紧接着,围观百姓先是发出“哇”的一声惊呼,而后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堂上端坐着的湛秋霜,看着脸色黑沉如锅底、手忙脚乱拿布包头的童桂枝,“咳咳”轻咳了两下,强忍着笑意,佯装一副严肃模样,趁机训斥道:“身体发肤受之母父,童桂枝,你这番模样,实在不像话,简直有失体统!有失体统!”
花安颜微微挑眉,虽然不知童桂枝先前发生了何事,但她那爽朗的笑声还是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顾少卿状似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他亦是笑得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南宫冥眉眼弯弯,直接开口嘲讽道:“啧啧啧,童老板昨晚这是去偷鸡摸狗,被人逮住,剃了光头不成?还是说,一向黑心的童老板,忽然良心发现,打算当尼姑,皈依我佛?”
随着南宫冥的话落,宫九歌唇角微勾,一本正经地接话道:“茅坑里的石头就算用香薰上千百遍,它也是臭的,依我看,前者的可能性大点啊!”
萧清寒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能敏锐地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早已发生了改变。他微扬着嘴角,冷冷地说了句:“表里如一,大概就是说的童老板吧。”
一旁的江玉麟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没准是这个女人作恶多端,山神娘娘看不下去了,所以显灵惩罚她呢?”
江玉麟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公堂内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公子所言有理!”一名患者当即附和道。
一名老者也义愤填膺地说:“紫云堂毫无身为悬壶济世医者的仁心,公然陷害安颜神医和济世堂,被山神娘娘降罪,也不足为奇!”
……
顶着众人嘲笑目光的童桂枝,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爷爷个熊滴!你们这群混账!”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湛秋霜赶忙“啪”地一下,猛拍了下惊堂木,示意众人肃静。
然而,由于童桂枝方才光头道模样实在太过搞笑。围观的百姓还是因为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接着,湛秋霜就开始一本正经地审起案来。就在湛秋霜质问童桂枝认不认罪时,以赵老板为代表的慈福会一百二十名成员突然七嘴八舌地诉说着童桂枝平日里的罪恶行径。
“你们……你们……噗!”怒急攻心的童桂枝,一副咬牙切齿模样,当堂吐了一口老血。
“她无碍,只是恼羞成怒罢了!”唐婉上前搭了一下童桂枝的脉搏,笑着说道。
昨夜里,唐婉也在家中遇到了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对方以掌握了唐家的秘密为由,让她今日在公堂之上指证童桂枝的恶行。彼时的唐婉,顺水推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面对如山铁证,以及诸多证人,还有群情激愤的百姓,县令湛秋霜眼下也顾不得童桂枝背后的皇贵君,当堂让人打了童桂枝五十大板,判她没收家产以及流放塞北十年之刑,并下令封了紫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