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碍于对方乃是这紫云县数一数二的神医,鸨爹也不想把人得罪,他谄媚地笑道:“安颜大夫,虽然您医术高明,只不过,咱们这良辰阁乃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竞拍头牌公子的初夜那可得用真金白银堆砌而成,而不是空口白牙啊,您说是吧?”
随着鸨爹的话落,那名头戴幕篱的神秘女子亦是随声附和道:“就是!老娘可是有着实实在在的十万两在手,而你莫不是在信口胡诌吧?”
言语间,她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并从中抽出了十张,然后朝众人扬了扬,那是每张都高达一万两的巨额银票,仿佛在向众人炫耀着她的财富。
花安颜眉头微蹙,她当然没有一百万两银子。只不过,眼下这里人山人海,倘若强行带着云启和云烟两人走,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无论是君无量还是君无涯,他们皆是身份特殊,不宜公开身份出现在此等风月场所,以免有损名声。
可是,她又不能离开良辰阁去搬救兵。不然,万一自己前脚一走,君无涯和那个疑似君无量的人被拉去洞房,那可就糟了。
是以,花安颜只能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变相让这老鸨派人替她去济世堂通知沈泓雯。
“我当然知道,鸨爹,你先别着急嘛!”
花安颜瞟了一眼鸨爹,接着又眸光淡扫了了一圈在场众人,而后不疾不徐地继续道 :“虽然安颜是因为出急诊才来到这济世堂,身上没有带足够的银两;但是,这并不代表安颜就没有一百万两来买下云启和云烟两位公子呀!”
良辰阁一楼大堂内,此时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唯余花安颜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我可以马上写信给沈老板,让她立刻帮我送钱过来。”
花安颜边说边从医药箱里拿出纸和自制的炭笔,快速写了几行字,折叠好后便递给鸨爹,说:“麻烦派个人,快马加鞭把这封信送到济世堂,交给沈泓雯沈老板。”
“鸨爹,你看这样可以吗?”花安颜嘴角微扬,看向鸨爹。端得一副淡定从容。
鸨爹摊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江湖救急,请速带一百万两银子过来良辰阁”,落款是“花安颜”。
鸨爹犹豫片刻,心想反正从良辰阁到济世堂也不远,没准真能挣到一百万两,且如今众目睽睽,想必花安颜也不会信口雌黄,不如就相信她一次。
思及此,鸨爹果断说道:“好,那我们就稍等片刻吧。”
为了安抚在场客人们,鸨爹还让云启和云烟这两位良辰阁新晋的头牌公子弹奏琴曲。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在场的人都开始焦躁起来。只不过,她们听着台上那美妙的琴声,心绪便平复了下来。
一刻钟后,良辰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了!”花安颜心中一喜。
沈泓雯下马后,快步进入济世堂的大堂,她望了一眼在舞台上忘我弹琴的君无量和君无涯,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只不过,沈泓雯很快压下内心的慌乱,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花安颜面前,将一百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她。
“安颜大夫,钱我带来了。”
花安颜接过银票,用眼神示意沈泓雯别轻举妄动。
沈泓雯深知自家主子的身份,当即领会了花安颜的意思,她送完银票之后,就离开了良辰阁,并组织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良辰阁团团包围起来。
与此同时,在济世堂一楼大堂里的花安颜,看着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鸨爹,以及那个戴幕篱的神秘女子,微微挑眉,得意道:“怎么样,现在我有资格买下云启和云烟了吧?”
神秘女子见状,幕篱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咬咬牙,只能愤然转身离去。
鸨爹数好钱之后,一脸谄媚地对花安颜说道:“恭喜安颜大夫,贺喜安颜大夫,从今往后 云启和云烟便是您的人了!如今二楼已备好喜房,您不妨在此洞房过后再带他们二人回家去!”
虽然鸨爹原本只是想拍卖云启和云烟的初夜,但这一百万两着实太诱人。再加上这两人不过是他捡回来的,未免日后这二人恢复记忆找自己麻烦,倒不如直接将他们高价卖掉省事。
花安颜唇角微勾,眸光淡扫了一眼喜不自胜的鸨爹,心中暗自哂笑这个蠢货还以为手里的银票是天降馅饼,殊不知那很可能会成为催命符。
只不过,以后这个鸨爹有什么下场那都不过是对方咎由自取罢了,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花安颜走到舞台中央,看了一眼茫然望着她的君无涯和君无量,继而一把拽住他们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云启云烟二位公子,即刻开始,你们便是我花安颜的人了,我们现在就去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