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清寒快步走来,口齿不清地对花安颜说道:“妻虎,互知为何,二呵和咬呵忽拦欢脸不恁能,他们连清寒也抖……”
(妻主,不知为何,二哥和表哥忽然翻脸不认人,他们连清寒也打!)
萧清寒满脸委屈,抽噎着将那被打得红肿不堪、高高隆起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凑近花安颜,可怜兮兮地嘟囔道:“妻虎,你瞧瞧偶的脸,都成啥样啦!”
说完,他还不忘眨巴几下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花安颜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面容肿胀得几乎无法辨认原貌的身形清瘦男子,震惊道:“你……你真的是清寒?”
听到这话,萧清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瞬间决堤而出,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说道:“呜呜呜……妻虎,可不系偶嘛!难道连你也认不出偶来了么?”
花安颜心头一紧,连忙抬起手来,轻柔地触碰了一下萧清寒受伤的脸颊。只这么一碰,萧清寒便疼得倒吸凉气,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可想而知,那打人者下手是何等之重啊!
“三郎莫哭,你且先忍着些,我一会就帮你处理伤口。”花安颜满眼心疼,轻声安抚道。
萧清寒听后,乖巧如孩童般点了点头,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
安顿好萧清寒,花安颜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树梢之上的顾少卿,提高音量喊道:“二郎,你快给我下来!”
然而,幼时被狗咬过的顾少卿,早已被那条凶猛的大黄狗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直哆嗦个不停,战战兢兢地回应道:“这这这……这树上挺凉快的,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就……就不下去了哈!”
说罢,他紧紧抱住树干,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会落入那大黄狗的口中。
花安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把大黄拉到狗窝里拴了起来。
接着,便见她再次对树上的顾少卿喊道:“好了,二郎,这下你可以下来了吧?”
顾少卿仍犹豫着不肯下来,花安颜无奈,只得亲自爬上去将他带下来。
下了树后,花安颜帮萧清寒处理完伤口后,看向顾少卿,质问道:“二郎,你为何要打清寒?”
一想到自己担心了花安颜一夜,而她却在外面沾花惹草,顾少卿哀怨地看了花安颜一眼,而后别过头,倔强地不说话。
听到花安颜的质问,顾少卿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想起昨晚自己因为担心花安颜,整夜都无法入眠,可今天一大早却发现她竟然在外面又有了两个男人。
想到这里,顾少卿悠悠地看了花安颜一眼,眼中满是哀怨之色。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再说一句话。
一旁的江玉麟见气氛越发紧张,赶忙适时开口说道:“妻主,二哥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有点复杂啊。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您不知道,那时候简直就是一片狼藉、人仰马翻呐!”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将当时的场景描述得更加生动形象。
正当江玉麟准备跟花安颜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时,忽然,一道哀怨至极的声音从前方悠悠地飘了过来——
“妻主,他们是谁呀?您快看看这个家伙把我们兄弟俩打成什么样啦......呜呜呜......”这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紧接着,花安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之人正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君无涯。此刻的他头发乱如鸡窝,脸上满是尘土和泪痕,狼狈不堪。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则跟着同样惨不忍睹的君无量。只见君无量一张俊脸此时已变得鼻青脸肿,好似被颜料染过一般五彩斑斓;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要看不清东西;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犹如乞丐装,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
兄弟二人就这样时不时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满脸委屈巴巴地向花安颜走了过来。那样子,真是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冤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