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稍稍后退半步:“母妃可是沾染风寒?前些时日周王寻我要了些药材,或许我让王府医官过来为母妃诊治?”
“站真远,娘都快听不见了,来这边坐坐。”邹氏语带娇嗔,轻拍褥垫。
朱由崧两世为人,自然听懂她意思,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还是觉得恶心。
他暗自警惕,大明礼教森严,与名义上的继母发生纠葛,无异于利刃悬首。
何况这种言语撩拨已不是第一次。
之前因为刚穿越过来,无暇顾及她。
如今看来,若不狠狠教训一下,她根本学不乖。“我想与娘娘说几句体己话。”
邹氏眼中闪过期待,立马吩咐小宫娥离开:“你们俩出去,莫让人进来。”。
朱由崧心中冷笑,缓缓走近邹氏。
邹氏眼神中满是情意,却又故作矜持。
当朱由崧站在邹氏面前时,他身影几乎遮挡住所有光线,眼神逐渐变得冷冽。
不知为何,邹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猝不及防间,朱由崧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邹氏脖子,狠狠用力。
“邹氏,你以为我会有你这种下贱的母亲?”朱由崧声音低沉,穿越以来他一直忍隐,已经到达临界点。
邹氏窒息,恐惧之下泪水潸然而下,她尽量保持镇定:“不要,不要杀我……”
“听着,我只说一次。”
朱由崧眼神凌厉,冷冷道:“我和父王不一样,这些龌龊伎俩对我没用。你若是知进退,我们还可以扮演母慈子孝。
但如果你还不知分寸,我不介意父王衣冠冢里多挖一个陪葬坑,懂我意思?”
邹氏脸色瞬间苍白,大明曾经流行人殉,这根本不算骇人听闻。
她不到二十岁就被家里送到福王府,以色相娱人。
老福王常年渔色,早已有心无力。
她多年来费尽心思,才换来如今福王妃名头。
可好日子还没享受几天,闯军就杀到,王妃地位瞬间破碎。
邹氏害怕朱由崧把自己扔下,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过去朱由崧也经常偷看她和老福王,她早就都知道。
可闯军一来,王妃地位破碎。
她是怕朱由崧扔下她,才出此下策,没想到竟是这个下场。
邹氏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不过月余时间,朱由崧为何性情大变。
“知道,放……放过我。”邹氏声音颤抖,但脖子上的手却像钢铁般坚硬。
她很绝望,手上的金戒指根本不能保护她,只能在对方手上抓出几道划痕。
朱由崧稍稍松手,肃穆道:“你以后还要母仪天下,请自重。”
邹氏拼命点头,呼吸急促,眼中只剩下深深恐惧,根本没听明白朱由崧在说什么。
朱由崧冷哼一声,终于松手,像丢垃圾一样扔下邹氏,转身离去。
在西洋棋中,有士兵、骑士、城堡,还有皇后。
但说到底都只不过是一枚稍微有点用的棋子。
无论是王妃,还是太后。
人,贵在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