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马上就要到岸，如果没有足够情报，着实难辨忠奸。
等到凤阳后，你帮我联系江南的西厂探子，我希望知道这几年江南到底发生什么事。”
对于明亡，前世有太多解读。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大明是当时天下最强盛的国家，无论是经济、文化、政治、军事、科技，都是世界一流。
为何后来却如摧枯拉朽般战败，太多巧合同时发生，每一桩都在刨大明龙根。
朱由崧坚信，大厦将倾不会毫无征兆，如果不能找出背后原因，尽管他能如历史上一样顺利继承大明皇位，也很难扭转败局，最终一年而亡。
想要改变，就要多动多想多思考，而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有大量情报工作。
而田成和郑养性拥有西厂的情报网络，则是现在朱由崧必须把握住的力量。
这世界，变换才是永恒。
朱由崧眼中的未来就像眼前的江河一样波谲云诡，背地里好像有一个大网正在逐渐在收紧。
而他就在网中央，明知道有危险，却又不能离开。
因为朱由崧很清楚，越危险的地方，收获才会越大。
风浪越大，鱼越贵。
“田成，你在福王身边也这么多年，可知道卢九德这个人？”
田成愣住：“从来没有，我也很奇怪，他为何如此清楚福王府一切。”田成恐惧自己的身份是否也是被诳？
朱由崧如芒刺在背，田成在他身边已经快三十年，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只说明田成来王府以后，卢九德从没出现过。
他父亲之藩洛阳是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重办西厂是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那卢九德与父亲朱常洵交集的时间，应该是之藩洛阳前，在宫中认识。
只有一种可能，卢九德或许是神宗皇帝的人。
……
“卢帅，为何要让福王知道郑养性，拥立之功难道要与郑家分享？”
卢九德声音没了刚才的阴阳怪气，听起来很正常：“连我远在凤阳都收到情报，郑养性不可能不知。
从龙之功啊，龙有五爪，只靠一片云不可能龙腾九霄。
既然郑家早晚都会露头，不如出自我口，还能增加我这片云的份量。”
“就怕这福王真如传说中不堪。”黄得功若有所思。
“无所谓。
福王跟神宗真的很像，只要他是神宗血脉，天生就自带金鳞。
就算是条虫，我这道风云都会如期而至。”
“我也想看看，江南人的嘴硬还是我手中鞭强。”
“虎山，我可是扬州人，江南也有忠勇之人。”
黄得功听罢憨憨地挠头。
卢九德回头望向福王船队，低声吟唱道：“金鳞~
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
化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