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殿下不过是为大明将士祈福,有何不可?另外,成祖是藩王的年代,还立功无数,大明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藩王好应该同心戮力,匡扶国难。”
史可法脸色阴沉,怒喝:“马士英,让福王下来!”
马士英却全然不理,直到史可法连叫了好几声,才慢悠悠道:“我觉得卢监军说得没错。”
史可法不禁一愣,往日马士英对他言听计从,从不曾这般违逆他。
自从福王朱由崧来了凤阳以后,一切都变了。
“将士们,本王和潞王身上流着大明的龙血,本王乃神宗之孙,潞王也是宗室。
今日,我将以真龙之血,滋养大明帅旗,祝各位凯旋得胜!”
台下三万将士难以置信,竟然要用二王之血祭旗,心情都激动不已。
特别是史可法部的军队,大多来自内陆,对大明心怀敬畏之心,握紧武器的手都在发抖。
而且当时的人都很迷信,认为天子之家就是真龙血脉,所以都对“龙血祭旗”充满期待。
潞王看性命得保,也松了一口气。
只见朱由崧拿出一口大碗,潞王眼睛瞪得溜圆:“这也太大了,要流很多血啊!”
“无妨。”朱由崧语气轻松,拿出一把匕首。
潞王吓得紧闭双眼,他实在不敢亲眼看着自己被割一刀。
匕首锋利无比,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撕开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流如注,潞王顿感一阵眩晕。
恍惚之间,隐约看到福王也把匕首往自己左手递刀。
可在落刀,用刀在手上背一拉,潞王的血顺着刀背滑落,看起来就像朱由崧也割了脉。
潞王看得真切,整个浦口大营没人比他清楚,他被坑了。
将士们见福王将一大碗鲜血泼洒在两杆大旗上,一杆史可法的正帅旗,另一杆卢九德的偏师旗,抹上一片鲜红。
“将校出列,前行一步!”
“本王昨晚夙夜冥想,思索如何才能救出皇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从太祖的话里寻得一句:
古人为将,志在智无遗策,信在无敢后期,勇无当前,仁抚下,使懐恩,伸令严而必不犯。
望尔等以此为诫,不要辜负大明信任。”
————《大明太祖高皇帝御制文集》
“我等领命!”众将士轰然领命,臂架撞击的声音就是此刻最好的战歌。
士气高涨,浦口大营两万多将士纷纷登船出发。
史可法看自己的统帅身份竟然被朱由崧僭越,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满心不甘地登上战船。
毕竟军心可用,一切都是为了大明。
突然,后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扬起一路烟尘。
“淮安巡抚路振飞来报!”
史可法很疑惑,大军马上要出发了,何事如此紧急?
他赶忙接过信件,史可法气得撕碎信件,马士英在边上询问何事。
史可法一时有点泄气,“淮安反了,巡抚路振飞称山东总兵刘泽清伙同高杰闹饷,拒绝出兵与勤王军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