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德未再多言,只是稍微点头致意。
朱由崧看出黄九鼎神色有异样,便问他意见。
“我知道高杰,他是李自成同乡。为人心狠手辣,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此人。”黄九鼎满是担忧。
“高杰就一万废物,你要是害怕,还不如当初在怀庆战死得了。”黄得功粗声粗气,揶揄黄九鼎在怀庆战败之事。
黄九鼎家教良好,自然不与黄得功这种从底层崛起的总兵计较。
摇头道:“高杰原本是闯贼李自成亲兵部将,在李自成只剩二十人时都没有背叛,为何突然投降我大明?”
众人都表示不知道,毕竟高杰是原本在陇州投降的,至崇祯末年,南北分割很严重,卢九德和黄得功都不太了解北边的人物。
“高杰性淫,崇祯八年,他绑了李自成之妻邢氏来投,自此以后便一路靠镇压起义步步高升。”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叛逃。”朱由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邢氏模样,暗自思忖说不定这邢氏也是风韵犹存。
“你见过吗?”
黄九鼎皱眉,“没见过,但他们床地之事,高杰所部全都见过。”
什么意思?
“高杰并非出于喜欢邢氏才绑她投降,而是为了报复!”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乐于当个吃瓜群众。
“邢氏一直负责为李自成安排钱粮分发,还有战利品处置。
当时高杰部抢了一些女人,正想分发给部将们,但是邢氏不准,还把人放走。
高杰此人睚眦必报,当众扬言,既然邢氏把乐子全放跑,那就让她来顶上。
你们猜怎么着?”
黄得功兴奋地叫道:“难道他把邢氏强占了?”
黄九鼎摇头,“李自成知道了,并未打骂高杰,只是另外送了几个营妓过来。
可高杰就认死理,觉得营妓不过瘾,当晚便去抢走邢氏。”
黄得功激动得满脸通红,“然后呢?重点呢?”
“此后,每逢要镇压闯军,高杰便会带着邢氏在阵前军演,以此振奋军心。”黄九鼎放低声量。
“真是变态。”朱由崧不禁咋舌,在这礼教森严、对贞操极为重视的大明朝。
高杰投降已近十年,而他一直在清剿闯军,说明这十年间,邢氏有没有发福,高杰部都有发言权。”
朱由崧连连摇头,心想高杰此人性格缺陷太严重,看来此事难以善了。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让黄得功和黄九鼎出去准备,自己则独自留下。
卢九德知道福王肯定有隐秘之事要跟他说,身子前倾。
朱由崧尽量压低声量:“泉泉,我这次出行带了个女人,你务必护她周全,千万不能让高杰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