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董弼,王印走了过去,将心中的看法和董弼说了说。
“王把总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吧,那犬戎怎么可能在一线山埋伏?”听到王印对董弼的话,董弼身旁一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有些阴阳怪气道。
他名费贯,是北关将军的参谋,乃是举人出身,从官品上说,甚至比王印这个九品把总还大上一级。
是冯破奴特意派给董弼辅助他的。
“是吗?你怎么就这样确定那里没有埋伏呢?”王印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从此人的语气中他听出一丝不对劲,这人似乎对他有些敌意。
王印眉头一挑,说实话,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酸臭文人,仗着自己有两分功名,两只眼都长在了脑顶上。
“我费贯说没有就没有,绥安关将军亲手写的救援信,我亲眼看见那信上面有他的官印,这怎么能错?绥安既未失守,那一线山又何来犬戎呢?”费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他的意思很明白,绥安都未失守,那犬戎都进不了关内,怎么可能在大夏的地盘里埋伏他们。
看着有些火药味,董弼赶紧插话道:“王把总也是好心,总归是小心无大错吗!咱们该动身了!”
王印笑了笑就返回自己的队伍了。
费贯同样冷笑着走向自己的马匹。
他之所以呛声王印,主要还是不服气,想灭一灭王印的威风。
因为就在数日前,王印草人借箭,大获成功,备受北关将军冯破奴的夸奖。
冯破奴当时开玩笑的对着他们这群谋士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读了半辈子书,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卒会想办法。”
这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让费贯彻底记住了王印。
故而,才出现了今天的一幕。
董弼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作为常年领兵打仗的能手,他自然是也看出了那一线山的问题。
为此他还特意派斥候提前进入里面打探,不过斥候回报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两刻钟的功夫一晃而过。
“全体注意,继续前进!”
随着董弼一声令下,众人重新骑上马,开始向一线山内挺进。
一线山出口最高处,这里乱石丛生,是最佳的隐蔽处。
此刻,三名气息强悍的犬戎武师正望着远处一线山进口方向。
在他们身后足足潜伏了上万人,
“好生狡猾,要不是我们隐藏的周密,还真被董弼派来的斥候给发现了!”勒必猎图尔冷笑着。
“冯破奴这家话还真是谨慎,只派出区区三千大军就想支援绥安?他未免也太不把我们犬戎大军放在眼里了!”胡鲁尔看向远方,他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再加上日常的风吹雨打,皮肤又粗糙又黑,远远望去就像脸上趴了一只蜈蚣一般,无比狰狞。
“可能北关那边被休屠大人消耗的也没多少人了。”胡马飞猜测道,他们本想凭借此次的伏击重创北关军,却没想到冯破奴竟然如此‘吝啬’,只派了三千人。
在他们三人眼中三千人连盘菜都算不上。
勒必猎图尔伸手示意:“别说了,按照原计划胡鲁尔你带人从两侧攻击,胡马飞你从后面攻击堵住他们的退路,我从前方挡住,务必要将董弼大军留在这!”
“好,分头行动!”
北关军这边,自从进入一线山后。
众军的精神就紧绷起来。
三千匹战马奔腾在小路上,烟尘弥漫,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绵长飞奔的马队,巍巍壮观。
王印率领三十二名手下,冲在最前方。
马匹在飞奔,两侧的山峰不断移动,他也在不停的瞥视山峰两侧。
当北关军走过一线山后半程时,丝毫没有发生意外,众人悬着的心不禁轻松了不少。
很多士兵甚至有说有笑。
“哈哈,董校尉,再有三四里路,咱就冲出这一线天了,看来某人是有些多虑了!”费贯大声的说着,就怕众人听不见。
董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傻笑。
他也不清楚这费贯为什么非要和王印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