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禁吟道:“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将军……”貂蝉见他语出轻薄,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此时虽不及宋明那般,被礼仪教条束缚得那么紧,女人甚至可以作为物品赠人,但她究竟是他人妇,教赵云如此一说,也不禁心中有些恼怒。
屈辱之下竟是泪水连连,道:“将军是来羞辱我的么?”
赵云可架不住女孩哭,赶忙道:“这是怎么了是?我不过应个景,背了首诗。怎么还把人背哭了呢?不行我换首?”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为报使君多泛菊,更将弦管醉东篱。”
看着赵云窘迫的样子,全然不似有意调戏,貂蝉不由被逗乐了。
她故意板起脸,半是认真半是打趣道:“昔日凤仪亭,吕布也是如此轻薄妾身。后董卓身死,吕布成英雄,妾身却受千夫所指。莫非赵将军也认为妾身淫贱,可以随意戏弄?”
赵云立即摆手,解释道:“岂敢岂敢呐!普天之下的忠臣义士、猛将勇夫都不能除一董卓,而貂蝉姑娘却独能除之。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他朝必会如王昭君一般,名垂史策的!”
貂蝉本是有心逗他,哪知赵云竟说出如此言论。瞧他神情严肃,全然不似作伪,立即道:“将军言重了,我区区一介妇人,岂可与昭君公主相提并论,将军、将军切勿胡言!”
赵云却愤愤不平道:“哼!‘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你和昭君一样,羞煞我等男儿啊!”
“将军……”貂蝉心神激荡,想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言语,与天下其他男儿完全不同。
赵云尚未注意到貂蝉神情,自顾自道:“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一千年后,你的地位绝不在昭君之下!”
“一千年后?将军如何得知?”
“我是仙人弟子嘛!”赵云脱口而出,他来到这个世界,但凡解释不了的事,都以此为借口掩饰过去。
貂蝉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赵云。
赵云不觉有些尴尬,道:“这满庭院的菊花,倒是让我想起在仙界听的一首歌来,你要不要听?”
“贱妾不胜荣幸。”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
一曲唱吧,貂蝉再度泪水连连。这哀伤、婉转的曲调与她所听闻的所有音律皆不相同,却又让她产生共鸣。
貂蝉正准备开口称赞,忽然黑暗处掌声传来。
“妙音、妙音呐!”郑玄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夸赞道。
貂蝉不由面上一红,心道:“看你道貌岸然,想不到也是隔墙之耳!”
“啊——”忽然亭外又有声音传来,“遇到难题先放放,遇到难题先放放。哪有吃的?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