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杨逸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无能为力。
这时,刘债主猛地站起身,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杨逸!你最好尽快把我的钱还给我!否则……”他指着杨逸,语气恶狠狠的,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跟着刘债主一起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满桌的残羹冷炙和一片狼藉。
杨逸……杨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我轻轻地搂住他,想给他一些力量,却感觉他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小雨……”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我紧紧地抱着他,无声地安慰着他。
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陈技术员和张分析师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周顾问拍了拍杨逸的肩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吴律师走过来,递给杨逸一张名片,“杨先生,这是我认识的心理医生,或许你可以……”
杨逸摇了摇头,没有接名片。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刘债主的嘲讽声还在耳边回响,“杨总,我看你还是趁早关门大吉吧!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他的手下也跟着起哄,言语尖刻,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我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杨逸,如今却像一只困兽,被逼到绝境。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多想为他分担一些痛苦,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傍晚,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杨逸。
他依然沉默地坐着,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开始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关切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继续翻找着。
最后,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封信。
那是一封没有任何署名和邮戳的匿名信。
他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一切才刚刚开始。”
杨逸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他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猛地转身,抓起外套,快步走向门口。
“杨逸,你去哪?”我焦急地问道。
他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一个地方。”然后,他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中,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心乱如麻。
他去了哪里?
那封信是谁寄来的?
“一切才刚刚开始”又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桌上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城西废弃工厂。
城西废弃工厂阴森可怖,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杨逸握紧那张匿名信,心脏怦怦直跳。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影缓缓浮现,正是罗老板,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保镖,更显得他气势逼人。
“杨总,别来无恙啊。”罗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想到你会真的来。”
杨逸强作镇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老板轻笑一声,走到杨逸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所谓的成功,在我眼里,不堪一击。”他指了指周围破败的景象,“就像这个工厂一样,迟早要被时代淘汰。”
杨逸咬紧牙关,他知道罗老板指的是他的公司,如今正濒临破产。
罗老板带来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
家里,我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墙上的钟表。
李秘书轻声安慰:“太太,您别太担心了,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我摇摇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杨逸走之前的神情,那封诡异的匿名信,都预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我握紧手机,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
突然,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我猛地抓起电话,却听到吴律师沉稳的声音:“江小姐,我有一些新的发现……”
吴律师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江小姐,我发现王谋士在帮罗老板处理并购案的时候,一些法律操作上存在违规行为。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或许可以反击。”
一丝希望的火苗在我心中燃起,却又被现实的冰冷迅速浇灭。
“可是,王谋士现在是罗老板的人,我们怎么拿到证据?”
“我已经开始秘密调查了,”吴律师语气坚定,“王谋士虽然狡猾,但他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给我一点时间。”
我紧紧握着电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拜托你了,吴律师。”
挂断电话,我依然心神不宁。就在这时,李秘书匆匆走进来,“太太,赵投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