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裴府南院。
沈无忧换了一次药,胸口处的伤便好得七七八八。
作为毒医的亲传弟子,这点能耐她还是有的。
秀儿眨了眨眼,好奇地戳了戳她的伤口,“小姐,您这身体素质也太彪悍了吧!昨儿个,我还以为这伤口这么深,肯定会留疤的呢!”
“原本确实是有可能留疤的,多亏了他...”
其实那毒箭上的毒,是比鹤顶红还要霸道的顶级毒物。
要是换了个人,绝对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她是因为体质特殊,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不过也幸亏采花贼将她伤口处的毒血全部吸了出来。
要不然由着皮肤溃烂下去,她胸上肯定得留下一个极其丑陋的疤痕。
“多亏了谁?”秀儿抬起头,发现沈无忧的脸色红得不像话,赶忙抬头探了探她的额头,“小姐,你是不是着凉了?怎么脸颊红得跟涂了两斤胭脂似的。”
“没什么...”
沈无忧背过身,强行转移了话题,“你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去暮春灯会逛逛。”
“小姐,您的伤还没好全,要不咱们还是在府里养上几日再出门,可好?”
“我听说,今年在灯会上拔得头筹者,可得千年灵芝一株。这株灵芝,我要定了!”
沈无忧早就发现采花贼身上有伤,虽未替他把过脉,她也能从他呼吸的频率感受出来。
昨晚他为了救她还调用了内息,这对于他的伤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因此,沈无忧更加迫切地想要拿下那株千年灵芝。
也许关键时候还能救下采花贼的命...
*
酉时末,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都城中几乎所有的才子佳人都来到了护城河畔,观灯赏花。
裴行止难得没穿铠甲,只穿了件便服,和苏墨玉一道十指相扣,走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
“再过几天,你我就要大婚了。这几日,我还是回自家住着好了。反正裴家也没有我的栖身之所。”苏墨玉对于裴府南院被沈无忧抢走之事仍旧耿耿于怀。
裴老夫人答应了她,将被大火烧得乌漆嘛黑的东院收拾出来给她住。
然而那老虔婆抠门的很,一分钱都舍不得出。
这都答应了好几日,裴府东院仍透着一股呛鼻的焦味儿。
裴行止紧攥着苏墨玉的手,声色和缓温柔,“你且回去再小住几日。等你过门那日,东院必将修缮一新。”
“行止,你能不能让沈无忧把南院还给我?南院原本就是为我修缮的,不是吗?”
“她既已住了进去,再赶她出来,明显不合礼数。”裴行止嘴上这么说着,思绪已然飘远。
昨夜他答应了沈无忧,今晚必去她屋里,也不知道沈无忧会不会等他。
想到她昨日穿着那单薄的中衣,千娇百媚地唤他“将军”的娇媚模样。
他只想立刻回府,再没了陪苏墨玉逛灯会的闲情雅致...
另一边,沈无忧也带着秀儿一道出了门,有说有笑地朝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离她的福来客栈不过几百米。
那规模,却比福来客栈大了好几倍。
据说,醉佛楼和醉仙楼的东家是同一个人,但那人从未露过面。
因此,坊间流传,佛仙二楼的东家是个瘸腿烂脸的麻子,因其长得太丑,这才不敢以真容示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醉仙楼的排场还是很大的。
每年的暮春灯会。
基本上所有的灯谜以及奖品全部由醉仙楼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