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苏凌瞪大了眼,冲上前抓着蓝安的衣领,朝着他的脸颊狠狠砸了一拳。
其余三人也跟着围了上去,对着蓝安拳打脚踢。
“肃静!”
张志正见堂前乱成一片,惊堂木拍得震天响,这群人仍未停下。
“大人,想要验证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采用最原始的手段,就能行。”
“裴沈氏,你还有什么法子?”
“随便牵一条衙署编制内的巡逻犬过来,犬类鼻子灵,让巡逻犬闻闻气味,不就一清二楚了?”
沈无忧此话一出,挤在一堆的五人也不敢闹腾了,如同泄了气的鹌鹑,缩在一旁,只敢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张志正寻思着沈无忧言之有理,即刻让人牵了一条巡逻犬上来。
巡逻犬先是嗅闻了带下医手中从林清水身体里提取的精斑气味,再一一嗅闻了苏凌等五人的。
片刻过后。
巡逻犬忽然引颈狂吠,朝着苏凌等人冲了过去。
牵着狗绳的官差没有反应过来,被巡逻犬拖行了两三步,这才卯足了劲儿,攥紧了狗绳。
“这...”
张志正见巡逻犬的攻击目标完完全全锁定在这五人之中,心下已经了然。
想到这五个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儿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此刻他恨不得将这群人全给阉了!
林清水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两眼一翻,当场晕死了过去。
沈无忧也默默攥紧了拳头,这群纨绔公子,果真比她预想中的还要恶劣...
“大人,此案情节恶劣,还望大人从重处罚!”
沈无忧气得浑身发颤,若不是有律法压着,她绝对会亲手阉了这五人。
与此同时,官差又给张志正递去了好几张纸条。
张志正连看也不看,直接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至一旁。
若是其他事,他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纵这几位纨绔公子的家人在朝中均有官职,他还是没办法昧着良心放过这群畜生。
“本案已结清,罪犯苏凌等五人即刻收押至顺天府监牢。鉴于情节恶劣,本官将即刻上报大理寺,此罪当处以死刑!”
张志正此话一出,堂外看热闹的百姓瞬间沸腾,欢呼一片。
沈无忧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仗打得有多惊险!
云清则满眼崇拜地看向沈无忧,“师妹,你那试纸可真厉害!”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沈无忧没敢告诉云清实情,她提供的试纸根本没有那么神奇。
换句话说,正常男性的精斑都会让试纸变色。
至于色泽的深浅。
有可能一样,也有可能不一样。
如果张志正留个心眼,特地找来几位未曾涉案的男子作为对照组,试纸的权威性就将荡然无存。
当然,沈无忧不认为张志正想不到这一点。
之所以没有设置对照组。
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志正也得罪不起昨晚同谢羡之喝酒的那群达官贵人。
既然得罪不起那群人。
那么他就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到尽快结案。
“师妹,我改日再向你讨教试纸的奥秘。九王的情况很不好,我必须立马赶回去。”云清确实很想拉着沈无忧一同探讨神奇的试纸,碍于情况紧迫,只能匆匆赶回战王府。
“多谢师兄特地为我跑了一趟。”沈无忧真诚地道了谢。
她寻思着,她和谢羡之的运气还算是好的。
云清乃毒医座下的关门弟子,又是九王的门客。他本身就是医学权威的化身,他的到来着实让她省了不少事。
“应该的。”云清唰地一下红了脸,这么可爱的师妹向他道了谢,这辈子算是值得了。
等他什么时候回龙泉山庄,定要跟师兄弟们显摆一番!
沈无忧目送着云清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说好的端方雅正呢?她怎么觉得,她的这个师兄闷骚得紧...
“表妹,今日的事多亏有你。”
退堂后,谢羡之拖着一身的伤缓缓地朝着沈无忧走去。
想到沈无忧为了救他,不惜搭上女儿家最宝贵的名声,再回忆起暮春灯会上他对沈无忧的冷言冷语,他就惭愧得无地自容。
“表妹,之前是我对你有所偏见,是我狭隘了。”
“表哥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们在先。”
沈无忧见谢羡之要给她行礼作揖,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脸上骤然浮现出些许歉意,“表哥,实在抱歉。若不是事出紧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谎称你身有隐疾。这下倒好,未来一段时间,京都城的女娘们恐怕都不肯嫁予你。”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此一来,我也就不必提防着那群居心叵测之辈往我后院塞女人。”
谢羡之并不认为有隐疾是一件坏事,经过这一劫,他已然懂得如何韬光养晦。
沈无忧还担心谢羡之接受不了有隐疾这样的污名,见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如此,我便放心了。”
“表妹,可否如实告诉我,为什么要舍身帮我?”
“因为你是我表哥,一家人理应互帮互助。还有,你无需担忧你的身体,药效十二个时辰就会消解。至于今后,你想娶妻的时候,可以称游医治好了你的隐疾。”
谢羡之见沈无忧嘴皮动得飞快,脸色愈发通红。
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礼貌发问:“表妹,我怎么感觉你对男子的身体构造还有特性了如指掌?”
“也不是很了解,还在摸索中。”沈无忧很是坦然地说。
“咳咳...”
谢羡之更尴尬了,他已经在脑补,沈无忧平时里研究男子身体构造的模样。
难道她天天在裴行止身上做试验?
又或者,她还在其他男子身上做过试验?
想到这里,谢羡之连忙压低了声,小声提醒着她,“表妹,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少摸索些吧!我对女医很是敬重,只是人言可畏,我不希望你被流言蜚语所伤。”
“我最多是在院子里那只公猫身上做做试验,分什么男女?”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