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方才扛麻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沈无忧不留情面地拆穿了装柔弱上瘾的顾景炎。
她左思右想,仍旧想不明白顾景炎为什么要骗她。
她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顾景炎在她面前装柔弱装晕,他能得到什么呢?难道,他是为了得到她的同情和关心?
问题是,她的同情和关心对他似乎也没什么用吧...
顾景言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无忧,半点没有被她当面拆穿的尴尬。
他轻咳了两声,言之凿凿地说:“本王大病初愈,身体自然会虚弱些,头也是真的晕,你若不信,本王也没办法。”
“......那您多保重。”
沈无忧并不打算同他争辩下去,默默上了马车,坐到了顾景炎对面。
顾景炎原想着坐到沈无忧边上,可她忽然捂着胸口,毫无预兆地干呕了起来。
“身体不舒服?”他蹙着眉,即刻给她递去了干净的帕子。
“没事。”
沈无忧并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手帕,只装作没看见,侧过身翻找着换下的夜行服里的桔皮方糖。
恶心想吐的时候,她就会吃上一颗方糖,效果还挺好的。
“这糖似乎是孕妇吃的。”顾景炎瞥了一眼,淡淡地说。
他年幼时经常见宫里妃嫔孕期吃桔皮方糖止孕吐,见沈无忧也吃这玩意儿,心念一动,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腹部。
沈无忧顺手给他递了一颗,“不止孕妇能吃,男人也能吃。我有时候会晕车,吃上一颗可以大大缓解。”
顾景炎有轻微洁癖,旁人递来的东西向来是不吃的。
他低着头看向沈无忧掌心里朱红色的方糖,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将方糖接了过来,含在了嘴里。
“甜而不腻,不错。”
顾景炎很快就给予了她正面反馈,不过他心中疑虑仍未打消。
不日前沈无忧说过,她自小以身练毒,故而练就了百毒不侵的神奇体质。
就是不知,避子药对她起不起作用...
和她欢好的那一夜,顾景炎事后第一反应,便是让她服下避子药。
毕竟,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孩子。
可是现在...他竟隐隐有些期待。
沈无忧若是怀上他的孩子,他势必会将她风风光光八抬大轿迎娶进门...
想到这里,顾景炎心有不甘,接着发问:“沈姑娘轻功了得,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为何会有晕车之症?”
“今日出门前吃得少了,饥饿的时候容易眩晕。”
“原是如此。”顾景炎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怅若所失地叹了口气。
沈无忧每每孕吐,都会想起采花贼。
一想到他放了自己鸽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那混账东西一点音讯都没有,怕是回家娶妻了吧...
沈无忧垂下眼眸,气鼓鼓地揪着衣袖上的线头。
“怎么气呼呼的?”
顾景炎浑然不知沈无忧在心底里将采花贼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声色温和地问道。
“没什么!”沈无忧抬起杀气腾腾的眼睛,声音里难掩怒火。
“额...本王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顾景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感觉沈无忧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