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同本将做夫妻?”
“是奴婢失言!”
宝珠连连改口,还给裴行止磕了好几个响头,“求将军怜悯奴婢,给奴婢一个名分吧!奴婢姿容虽普通,但算命的说了,奴婢旺夫,命里还会有多个儿子...”
“罢了,你先去母亲院子里避避。等本将回府,再安置你。”
裴行止骨子里还是挺封建的,一听到儿子,他对宝珠的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交代好宝珠,他又下意识地往东院的方向睨了一眼。
事实上,他对沈无忧还是有着一定的感情基础的。
只是比起个人的安危
这份感情也便变得无足轻重。
另一边,沈无忧在裴府大门等了足足有一刻钟,都没能等到裴行止。
“小姐,裴八蛋莫不是昨夜伤了元气,今儿个下不来榻了?”秀儿朝着东院地方向看去,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
“按理说不至于。昨夜苏墨玉发现了宝珠和裴行止在书房里偷欢,定是要上前阻止的。”
沈无忧看了眼天色,实在是等不及,索性让鲁达去看看裴行止到底在墨迹些什么,“鲁达,你去东院催催裴行止。”
“是,小姐。”鲁达即刻去往了东院。
眨眼的功夫,他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裴行止已于两刻钟前上了停靠在裴府西门的马车,这会子应该是走远了。”
“走了?”沈无忧挑了挑眉,眸中骤然现出一抹狡黠。
“小姐,裴八蛋莫不是因为昨晚那事儿,羞于见你?”
“他的脸皮厚得很,怎么可能会羞于见我?”
“那他为何偷摸溜走,不等你一起?”秀儿不解地问。
“无妨,反正我也不愿同他坐一辆马车。”
沈无忧没有告诉秀儿,此去皇宫的路途会有多么凶险,她提着裙摆,独自一人上了停靠在裴府大门口的马车。
上车后,她即刻提醒着车夫,“小李,一会儿记得别走官道,行至前方路口,直接左拐绕进巷子里。”
“夫人,左拐只会越行越远。”
“这你不用管,听我的便是。还有,你将马车拐进巷子之后,务必在第一时间离开,让马儿自己跑便是。”
“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车夫不解地问。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办,一步走错,我们俩今日便活不成了。”
“是。”车夫连声应下。
他将马车拐进一处四通八达的巷道后,立刻下了马车,偷摸混进了在巷道两旁摆摊做生意的摊贩之中。
至于沈无忧,见周遭并未有可疑之人,也悄悄地下了马车。
她正打算溜进边上客栈,开间客房将身上这套衣裳换下,顾景炎忽然从她身后现了身。
他一手捂着她的口鼻,一边将她拽至了一处狭窄的巷道之中,压低了声道:“不能进客栈。”
“你的意思是,客栈之中也有埋伏?”
“正是。虽说你中途改了道,一般而言,这群人绝不会想到在离皇宫反方向的道路两旁设下埋伏。问题是,这一招你兄长用过,那些人想必已有防备。”
“我兄长也遭遇过这样的困境?”沈无忧抬起眼眸,困惑地看向顾景炎。
“在北边的时候,你兄长遭遇敌军伏击,所用的脱困办法和你相差无几。”
“原来是这样...”沈无忧暗暗心惊,今日若不是顾景炎及时出现,她恐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沈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本王,不妨同本王一道。”
沈无忧察觉到顾景炎捂着她口鼻的手还不安分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颇有些气恼地道:“王爷可否先松手?”
“抱歉...”
顾景炎连忙松开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个...本王还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何事?”
“本王缺个王妃,你若是愿意,本王必当排除万难...”
“王爷!”
沈无忧没等他说完,即刻打断了他,“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为何?”
“我说过,如若能够同裴行止和离,往后自当不再嫁人。”
“本王是真心的。”
顾景炎还想着说些什么,沈无忧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巷道外,“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嗯。”
顾景炎暗暗腹诽着,他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今日胆敢算计沈无忧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至于这几路杀手,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给解决掉。
不过想到他还未使出的苦肉计,只好暂时收敛一些,弓着腰立于她身后,方便她抬手捂着他的口鼻。
巷道外。
倏然冒出几十支冷箭,直愣愣地朝着那辆空空如也的马车车厢里射去。
围观路人见状,纷纷惊叫地跑开。
眨眼的功夫。
两路黑衣人分别从前后两个方向,将马车包抄围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手持弓箭,小心警惕地掀开了车帘,发现车厢里空空如也,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喊道:“此女已遁逃,今日就算掘地三尺,也必须将她找出!”
“是!”他此话一出,手下几十名黑衣人纷纷朝着各个方向散去。
与此同时,官道上也涌来了上百位穿着粗布麻衣,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这群人快速散开,第一时间展开了地毯式地搜索。
而巷道两旁的店铺内,也并不安全。
每隔一阵子,便要走出几个探头探脑的潜伏者。
“为了堵我,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沈无忧仔细地数了一数,竟发现围捕她的杀手竟多达两百余人!
“有本王在,谁都动不了你。”
“......”
沈无忧察觉到手心处传来一阵热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捂着顾景炎的口鼻。
她连忙抽回了手。
昨夜才和他大吵了一架,此刻又同他这般亲密,她难免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