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她扭头看向良伯,问道:“那良伯你呢,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良伯被问了个措不及防,有些语塞:“我……我……”
唐云曦见谢妙诗这时还能保持理智,不偏听偏信,心里对谢妙诗更加赞赏。
她环抱双臂靠在马车上,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十分期待谢妙诗接下来的表现。
谢妙诗见良伯也说不上来,内心更加悲痛,声音冷了几分:“怎么?说不上来吗?”
二叔咬牙切齿:“杀手就是他引来的,他能说什么?妙诗,你要相信二叔啊!”
谢妙诗看向二叔:“那二叔说说,你和二婶大张旗鼓地在庄子里找宝库,还逼问良伯,是为什么?”
二叔立即回答道:“我们出了地道,就想去庄子上躲躲,结果到了庄子上,就看到这老东西在和人密谋要搬空宝库。
后来他们谈崩了,这老东西就要把那人掐死。
我和你二婶见状,直接就冲出去要救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没把人救下来。
后来我们抓住这老东西后,为了不让宝库落入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手中,我们才到处找的。”
谢妙诗看向良伯:“你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良伯淡淡道:“我既知道宝库在哪,若是有心觊觎的话,为什么不悄悄独吞,反而要分给别人?他是在诬陷我!”
二叔立即道:“我都听到了,是你联系杀手的事被那人知道了,那人才威胁你的!”
良伯骂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找过杀手!”
谢妙诗目光冰寒:“良伯,还要狡辩吗?”
良伯一怔,随即难以置信道:“小姐,你不信我?”
谢妙诗点头:“你的话漏洞百出,骗不了我!”
良伯愣了一下,随即苦涩一笑:“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啊!”
唐云曦在一旁笑了,这谢妙诗根本就是在诈良伯,可怜良伯都不问问漏洞在哪,就直接承认了。
她是越来越欣赏谢妙诗了。
二叔见良伯承认了,兴奋道:“妙诗他承认了,快杀了他报仇!”
谢妙诗没动,而是问道:“为什么?”
良伯眼底闪过恨意:“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小姐还记得我那个孙子吗?
年前他得了恶疾没钱治病,我去找你父亲借钱时,你还记得你父亲说的什么吗?
他说让我先回去,可我回去后却久久等不到他借钱给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子病死了!
虽然有了钱也不一定能治好,但他连个借钱让我去治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焉能不恨?
我在为谢家奉献了一生,老爷他不该这么对我!”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谢妙诗蹙眉,看向二叔:“二叔,我记得父亲当时是说过让你带良伯的孙子去省城看病吧?你没去?”
“什么?”良伯愣了,而后愤恨地看向二叔,“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二叔眼底闪过心虚:“没有的事,妙诗你记错了!”
良伯看到他眼底的心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悲痛地朝谢妙诗道:“小姐,是我错怪老爷了,我有罪!
我都说,是二爷一家发现了我找杀手的事,又绑架了我的家人,然后逼我带他去找宝库。
中途他们夫妻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我的家人早被他们杀了。
我恨他们,所以才没告诉他们宝库的位置!
也幸好他们说漏了嘴,不然现在宝库就是他们的了!
对不起,小姐,我愧对你们!”
良伯说完,猛地一头撞在旁边一个碎石块上,当场身死。
谢妙诗仰头闭上了眼,心一揪一揪的疼。
就因为二叔一个懈怠,谢家遭遇灭门之灾。
她不信二叔一家对她们大房一点歪心思没有!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眼底满是冰寒冷漠。
她缓步走到二叔二婶面前,拔出了匕首狠狠地朝二人脖子挥去:“爹,娘,哥哥们,妙诗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