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慢慢长大,她也逐渐被磨平了棱角,接受了现实。
再后来看到白凰也喜欢舞枪弄棒,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这才有些纵容。
其实她明白,她只不过是将自己小时候的理想,寄托在了女儿身上。
自己淋过雨,她就想为女儿撑起一把伞,希望女儿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可大环境如此,她也不知道女儿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只能靠女儿自己去闯。
但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一夫一妻?
男女平等?
还女子做官?
她突然豁然开朗,这不正是她向往的生活吗?
只是,想实现这些,怕是很难吧?
如今唐云曦带给大熙的变化大多是物质方面的,因此无论是昭仁帝还是那些官员,也都还算敬重她。
可一旦她要传播这些“离经叛道”的思想,怕是会被群起而攻之,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旁边,白瑾轩皱了皱眉:“女子本就柔弱,怎么可能与男人平等?”
白凰纠正道:“这个平等不是说强弱的问题,是人格尊严的平等,是权利与责任的平等,明白吗?
比如女儿应该和儿子一样,也享有财产继承权;
比如男子可以读书科考,女子也可以读书科考;
比如男子可以休妻,女子也可以休夫……
懂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白瑾轩有些质疑。
不说别的,就单单继承权的问题,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若女子也有继承权,那不是白白把家产给了别人家吗?
他想反驳,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突然觉得,白凰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如今藩王庶子都能继承封地了,女子为什么不能继承家产呢?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历来没有这样的啊?!
这和他一直以来接受的思想教育,完全是格格不入啊!
此时,两种不同的思想观念在他脑海里天人交战,让他一时间有些纠结和自我怀疑。
他的心中,既有对传统思想观念的坚守,又有对新思想观念的思考。
但让他接受那些新观念,又面临着巨大的心理障碍和文化束缚。
想突破这些,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白夫人看他那紧皱的眉头,默默叹了口气。
她明白,自家儿子和那唐云曦,的确是不可能了。
这不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也不是能力的差距,是思想上的差距。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心干嘛。
“行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赶紧穿衣服吧,再不出门就晚了,我看白色那套就不错,就穿那套吧!”她指着一件月白色长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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