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需要钱。”他补充道。
枝枝理解的点点头,她知道在人类的社会里,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她转而问起更重要的事:
“那季寻哥哥为什么想要结束生命?是因为无法画画了吗?为什么说画不了呢?”
在枝枝看来,她已经在屋外摆好阵法了,刀具什么的应该不会突然跳出来谋杀,所以按理说,季寻手腕上的割痕是不会出现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是季寻自己做的。
季寻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转而移到了另一幅画上面。
枝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与挂在墙上的大部分画相比,那幅画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上面只是画着简单的天空,草地,以及站在草地上的手牵着手的两个人。
这幅画像是小孩子的涂鸦,画技潦草,画这幅画的人似乎想把所有明亮的颜色都加进去,看上去颇为混乱,却莫名有种抽象的美感。
“是,绘画对我来说很重要,它不仅仅是维持物质生活的倚仗。”季寻垂帘,掩去了眸子里的悲伤,“而我的画给人带去了灾难。”
“它已经被污染了。”
青年诉说着自己的内心话,他将自己昨天发生在身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包括当时听到的怨念,以及那根让他清醒过来的羽毛。
“也是因为昨天不清醒的状态,让我想起来那天到底去做了什么。”季寻自嘲一笑,“我被欧阳健伪装成的买家欺骗,十年了,他的变化很大,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他说,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使用这份力量的人,我可以将功效发挥得最大……”
说到这里,季寻的神色变得痛苦:“我当时画的那幅画,应该已经被他送出去了,那幅画很危险。”
啊,白叔叔收到的那幅画真的是季寻哥哥画的呀,枝枝默默叹气,还好昨天偷偷在他身上放了根羽毛……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咦,听季寻哥哥的意思,你十年前就认识那个坏人?”
季寻犹豫了片刻才点头:“我曾经是欧阳家的孩子,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说罢他小心看向枝枝,语气突然委屈起来:“你不要嫌弃我……”
怎么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大狗狗……小姑娘本想摸摸季寻的头,但着实够不到,只好改成拉手手:“枝枝不会嫌弃你的。”
季寻的眼底顿时有着光亮在闪动:“嗯,我都听你的。”
只有团团翻了个白眼,喏,它就说呆枝收了个好大儿吧!越来越像了!
“原来如此,难怪形成的诅咒才会那么强大。”团团突然哎呀出声,一副“我懂了”的模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
季寻看向团团,疑惑:“诅咒?”
虽然鸟开口说话什么的确实惊奇,但和他身上发生的其他离奇事件相比,这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了。
枝枝在一旁解释道:“嗯,季寻哥哥的画变成了诅咒的载体,我碰巧见到了收下画的人。”
“团团,你快说说你明白了什么?”
团团也不啰嗦,当即说道:“一般的诅咒可远不及能直接影响命运结果的层次,所以,那些恶徒肯定想方设法增强了诅咒。”
“而方法嘛,我想就是你听到的那些怨念,它们对一切抱有极大的恶意,生前应该死得相当凄惨,这些充满怨恨的灵魂就是增强诅咒的最佳助力。”
“再经由你这个被厄运缠身的人类释放出来,效果更上一层楼,达到了近乎无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