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伸手把灯关了，病房陷入一片黑暗。
“姐姐。”林小雨轻声喊她。
“嗯？”
“我睡不着。”
“伤口疼了？”赵寒紧张地坐了起来。
“没有，就是第一次住院，有点兴奋。”林小雨开始胡说八道。
“……”
“姐姐。”
“嗯？”
“我觉得跟做梦似的。”林小雨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也觉得。”赵寒还有点心悸。
“我说的是另一个事。”林小雨听赵寒声音不对，猜测她还是想到了下午的事。
“小雨，你答应我，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好不好？”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一闭上眼睛，举着刀扎下来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林小雨从自己床上下来，借着楼道透进来的光，走到赵寒的床边，用自己没事的那只手，拉住了赵寒，柔声说：“我答应你，别怕，别怕。”
赵寒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眼泪忍不住滑下来，没入发丝。赵寒手上使劲儿，攥住林小雨的手指。本来不想让林小雨听到的，但她吸气的声音暴露了。
林小雨伸手一摸，一手的泪水，瞬时心急如焚：“姐姐，别哭。”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来帮她擦泪。
可是越擦越多，林小雨有点着急，干脆凑过去半抱住她，有节奏地拍着她后背，轻声安慰。
赵寒紧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原来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孩子吸引，才导致在发生如此危险的事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不能见到她受到一点伤害，那种剜心钻骨的疼痛。
过了很久，赵寒逐渐平息下来。半靠在林小雨怀里擤鼻涕。
林小雨伸手准备开灯，被赵寒拒绝了。
“怎么了？”林小雨出声询问。
“丑。”赵寒的声音闷闷的，有着浓重的鼻音。
林小雨失笑：“姐姐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但还是选择听她的，没开。
她被林小雨逗笑了，娇嗔道：“就你嘴甜。”
“当然了，不信你尝尝。”
“不要。”赵寒推开她，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胳膊。
“嘶。”林小雨吃痛。
“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赵寒伸手开灯，急忙查看她的胳膊。
林小雨被灯光晃的闭了下眼，笑着说：“有事，要姐姐吹吹才能好。”说完把胳膊往前伸了伸。
“你就会欺负我。”赵寒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是装的，扭过身去，不理她。
林小雨在后面道歉：“姐姐别生气了，是真的有点疼，我没骗你。”
赵寒闻言又扭过来，瞪了她一眼，又低头去给她吹了吹。
林小雨的心也软塌塌地化成了水。
赵寒心里想好了，只给自己这么一次软弱的机会，等明天天亮了，要更努力提升自己。
“睡觉吧。”赵寒轻声说。
“好。”林小雨回了自己床上，“晚安。”
然后感觉到赵寒钻进了自己被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