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河道看去,借着依稀的光线,发现河道上竟然漂满了尸体。
毫无疑问,这些是此前踏白军与金军鏖战下的战士遗体。
金军不处理战士遗体,直接投入了河中。
三人怕惊动野狼,悄悄退回原地。
“你们看这水流,流向的可是孟县?”沈放问。
伍有才顺着水流方向望去,赫然发现正是通向孟县城池。
“这帮狗鞑子竟然如此歹毒,想用尸毒害我兄弟!”
嗖嗖!
细微声响起,两道黑影飞速射向伍有才胸膛。
伍有才条件反射侧身躲闪,依然被放倒。
沈放大惊,纵身一跃,抬起手弩向前射去。
黄胜也抽出环刀快步向前冲。
河边茅草丛中,两金兵正要搭弓,却来不及射出第二箭。一人被沈放射倒,另一人被黄胜一刀切断了脖子。
“偷袭,有南朝士兵偷袭!”被射倒金兵踉跄而逃,放声高呼。
声未止,黄胜第二刀已递上,金兵头颅飞出老远,脖子上血柱喷飞。
金兵一声高呼,在空旷静谧的旷野上远远传去。
沈放顾不上许多,飞奔向伍有才,却见伍有才已骨碌爬起。
“直娘贼,要不是闪得快,心窝窝已长窟窿眼了。”
伍有才奋力拔下胸口一支箭,箭头殷红,显然已入肉了。
沈放见伍有才没事,急忙招呼:“走!金军马上要追过来了。”
三人打马急走,没一会儿,金军营帐人声鼎沸,几支骑兵冲了出来。
幸好三人行动迅速,没有被金军搜寻到。
回到阎家沟,伍有才提议马上攻打金军。
沈放没有立即回应,让伍有才把扎甲脱了,检查伤势。
见伍有才只是皮外伤,沈放这才说道:“城内水源已被污,片刻不能拖延了。伍军使,五百背嵬军换上步人甲,战马披马甲,以为中军。”
“黄军使,一千游奕军分为左右两翼,注意射住阵脚,不可贪功冒进。我军的目标是冲进城内,与踏白军汇合。”
沈放发出了命令,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如此布阵,还没先例,虽然沈放心里谋划很久了。
黄胜担忧道:“将士们长途行军,休息不足,金军却以逸待劳,会不会有些仓促?”
“黄军使,等将士们休息够,金军早把我们找出来了,兵贵神速,全军集合……”
孟县城外金军大营。
忽鲁坐在虎皮锦缎床上,行军打仗之人没那么多讲究,他的大帐既是卧室也是议事堂。
床前两排分列十余金将,正等待忽鲁发话。
谋克乌古论道:“大王,城东哨兵被杀,却没找到南朝军队,会不会是从城内出来的宋兵?”
另一金将阿里罕应道:“我已派出士兵四处搜索,只要有宋军摸过来,逃不过我的双眼。倒是城里那股宋军,顽固的紧,要尽快剿灭,咱们好放手南下。”
忽鲁从床上站起,哈哈笑道:“那些个虫子我根本没在意,留着他们本是想吸引宋军来援,好一起吃了他。”
“既然石炮已造好,今天我要血洗孟县,好让南朝沈放知道,对主子不敬的后果。”
乌古论接口道:“沈放会不会派兵救援孟县?”
阿里罕瞪了乌古论一眼:“你怎么跟个女人一般胆小,主子大军攻打平定军,他还能分兵来孟县么?”
忽鲁哈哈大笑:“他来最好,我倒是盼他来。达不也把他传的如此厉害,我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大金国勇士。”
突然,忽鲁收起嘻哈,大声嚷嚷:“乌古论,你带兵到南边巡逻,其他人吃饱了,半个时辰后开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