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姑娘,你来这里干啥?”沈放还是没转过弯来,诧异的问。
“将军,我家员外爷吩咐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如月小声解释,满脸飞红。
说着,如月吩咐身后的伙计进了门来。
伙计有抱着大木盆的,有提着冷热水桶的,也有捧着铜盆毛巾,托着换洗衣物的,都是洗澡所用物件。
“哎!哎!哎!”沈放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伙计流水般进入了卧室内间。
沈放习惯性的皱起了眉,摆摆手道:“既然这样,你让他们放下木桶衣物,我自己会洗。”
如月低首齐眉,没有回答。
待伙计放下洗漱物件,出了阁楼,如月还是怯生生的站在卧室门口。
见此,沈放再次开口:“如月姑娘,你也出去呀,我自己会洗澡。”
如月终于轻轻的抬起头,抿着嘴道:“我家员外爷吩咐了,说将军身上有伤,不可动唤,由如月替将军沐浴更衣。”
说着,如月举起一个精致的黑漆托盘,上面摆着几个小青瓷瓶:“还要上药,这是我家姑娘亲自熬制的创伤膏。”
沈放脑袋瞬间嗡嗡响!
这个满身窟窿的刘德仁,看这架势是要把老子绑了做姑爷了,怪不得那么殷勤,专门在天长镇开了家客栈,还配了套独栋专享别墅!
自从这副身体本尊的妻子被土匪杀死后,他一直没再续弦,偶尔也会做些风流快活的勾当。
可是这副身躯已换主,沈放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在这个时代,丫鬟陪嫁伺候主子,甚至伺候到床上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可是换个角度,沈放现在已是单身狗,还是手握千万精锐的统帅,如月一个丫鬟都落落大方,自己还扭捏作态就失了大体了。
沈放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便咳了一声,张开双臂道:“即是如此,那先谢过刘掌柜了。”
如月对着沈放福了福,轻轻替沈放解开腰带,脱下窄袖交领苎麻长袍,露出了粘满淤紫色斑点的内里白棉汗衫。
他身上大小十余创,在孟县时仅仅简单的用麻布垫上棉絮,胡乱包裹一番完事。
现在有些伤口已结痂,与汗衫粘在一起了。
沈放身长七尺,膀阔腰圆,如月够不着,便从身前踮起脚尖贴着沈放身躯来解汗衫。
顿时,一股兰花香沁入沈放鼻内。因是贴着身,如月发育良好的两片蜜饯时不时蹭过,酥软温润。
沈放一时竟迷糊了,不由吸了吸鼻子。
“如月弄疼将军了么?”如月抬起一双黑漆漆,亮汪汪的眸子,询问道。
沈放眼神躲闪,道:“这汗衫粘了血痂,还是我来脱吧。”
说着,沈放抬手自己脱起了汗衫,可是后背的血痂粘得太紧,竟是脱不下来。
“还是如月来吧。”
说着,如月转到沈放身后,一只青葱般的手指沾着汗衫,另一只压着沈放后背,慢慢活动着。
沈放长期打熬力气,在战场上玩命搏杀,一身肌肉线条分明,孔武有力。
如月看着沈放满是伤痕,雄浑厚实的肩背,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手指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撕着粘上血痂的汗衫。
沈放整天在军汉之间穿梭忙碌,脑子里想的都是行军打仗,生存发展之事。如今一个香气如兰的小姑娘在后背不断抚摸,时不时还来两下,不觉小腹躁热起来……
突然,如月手伸向沈放腰间,轻轻扯着武夫裤的绑带。
沈放低头一看,不由尴尬万分。
完犊子,管不住了。
“就这么泡澡吧。”沈放不由分说提了提裤子,三步并作两步,跨入内室,蹲入大木盆中。
如月低着头跟了进来,默默的拿起毛巾替沈放搓揉起后背来。
“如月,你们怎么跑到天长镇来了?”沈放为免尴尬继续蔓延,主动问道。
“回将军话,如月和安人、姑娘一起随着马大哥到了土门。没多久员外爷就派管家追了过来,吩咐我们三人继续前行,直到了此处。”
“员外爷买下了这家酒楼给我们安身,没多久又雇人修葺一新,就成了现在模样了。”
沈放哦了一声,又问:“你家院君和其他安人、公子、姑娘呢?也来了天长镇吗?”
院君既是刘德仁的原配夫人陶氏。刘德仁还纳了五房妾,有生儿女,至于多少,沈放也不知道。
“院君和另外几房安人现在都安置在土门,想来外面那么乱,也要往里搬迁的。”
沈放没再问了,倒是如月突然问:“将军这背上满是伤痕,山西那边仗打得激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