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暂时将金军的洞子烧了,可是看金人的阵仗,专为南门打造巨型架子车,陈列重兵,显然是铁了心要在这里打开一个缺口。
城头碎石乱弹,沈放一边躲闪一边观察战场形势,见康成等人瓮城堆满柴草杂物,几乎将瓮城内外两道门都塞死。
“康成,上城来!”沈放大喊。
待康成来到,沈放道:“城墙可能要倒了,你领一半人去瓮城左边,我来守右边,不能让金军爬上瓮城,听明白没有?”
康成:“只要末将有口气,不让一个金兵登城!”
话声未止,瓮城突然猛烈震动,轰然塌出了个数丈宽的缺口。
真他娘的嘴贱,掌嘴!!!
沈放恨恨的暗骂一声,身体却丝毫不敢耽搁,领着虎卫营士兵涌向缺口。
“都听好了,旁牌堵死甬道,用枪戳,谁敢退一步,斩!”
沈放匆下了作战命令,城外已鼓声大作,金军潮水一般涌向南丘门。
瓮城内的柴火已点燃,腾起团团浓烟,炙热火焰带着滚滚热浪向四周扩散。
金军见瓮城内已被大火堵死,纷纷向坍塌的城头爬。
狭窄的城头通道上塞满了一层层的宋军,见金兵爬上城来,旁牌兵顶着盾牌向前挤,将金军挡在口子前,身后的长枪兵挺起长矛一顿猛戳,将金军全戳下城去。
城外木架子上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射得通道上的宋兵嗷嗷大呼却无路可退。
虽然虎卫营士兵都装备了整套衣甲,可金军的弓弩密集又强劲,片刻之间便射死十余名宋军。
密集的人群挤着死去的士兵身体,尸首竟然不能倒。
城下又冲上一波金军,同样挺着长矛登城。
虎卫营盾牌兵再次硬顶上。
呼喝叫骂声中,金军十余把长矛刺向盾牌,咔咔声响,尖锐的长矛刺穿盾牌,插入宋军身躯。
还没等金兵抽回长矛,宋兵的长矛也猛刺了过来,将前排金军刺得满身窟窿,摔下城头,坠入大火中。
刺鼻的浓烟,滚滚的热浪不时冲上城头,鲜血浸湿了甬道,湿滑无比。
嘶喊声,血腥气让双方士兵都失去了痛觉,手中长矛拼命的向前戳。
盾牌兵早已死绝,枪兵一排排被脚下的尸体绊倒,还没爬起来身上已被戳得鲜血喷涌。
狭窄的城头成了修罗地狱,箭雨血火包裹着城头方寸之地,生命变得脆弱不堪。
沈放站在队伍最后,并没有因为主角光环就幸免于外。
他身上也插了几支竹箭,只是密实的甲叶子阻挡了大部分伤害。
他身前几十名虎卫营士卒转瞬间便陆续战死,他的身后则站满了更多的签军。
沈放亲自上阵,那些签军就算吓得腿脚哆嗦也不敢退半步。
当最后一名虎卫营士兵倒下时,沈放扭头问:“准备好了没有?”
身后签军们惊恐的盯着沈放,竟忘了回答。
“没事,我第一次时也怕,大喊一声沾了血就不怕了!”
说完,沈放抓起一块城砖,全力向前咂去,十步之外的金军手里只有长矛,哪里抵挡得了砖头,被一砖拍得面目全非。
沈放接连又砸了几板砖,金军终于回过神来,也学样低头拾砖。
“杀!”
沈放却大吼一声,趁机撞入金军长枪兵阵中,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抬手连刺,两个金兵顿时丢下砖块,捂着脖子痛苦不已。
沈放一把匕首又划又刺,专挑脖子下手,甬道本就狭窄拥堵,后面金军看不清前面状况,几乎伸长脖子任沈放刺。
最前面的签军见沈放气势如虹,转瞬击杀数名金兵,不由热血上涌,大喝一声,挺起长矛冲向金军。
其他签军先后加入战斗,终于止住了金军的进攻。
瓮城内火势越来越猛烈,在瓮城这个小型的密闭空间内形成了一股炙热的气旋,热浪混杂着浓烟撞上城墙,反噬下沉,接着又往上卷,突然将城头通道上的宋金士兵吞噬。
城外指挥进攻的金将董才见此不由大骇,急令士兵退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