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魏大勋你们几个都去睡吧,这儿暂时没你们几个的事,铁打的身躯也要睡觉!”
沈放看了一眼爆炸声四起的冶水河岸,命令六名敢死队休息。
魏大勋:“置制使,我不累,我要杀金狗!”
沈放嘿嘿一笑,突然骂道:“滚犊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今日的使命已完成,睡觉就是你们最新的命令!”
待魏大勋等退下,沈放才凝重道:“有才,种相公他们估计熬不过去了。”
伍有才大惊:“土门关军营和虎头山寨都丢了?”
“是。如果没猜错的话,金军这次是冲我沈放来的。种相公不过是挡在前面,替我挨了刀。”
“头儿,我有个疑惑,金军怎么会突然耍回马枪?金人不是奔着皇帝老儿的钱去的吗?这井陉道怎么榨也没皇帝老儿的油水多。”
沈放沉默了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有才,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们几兄弟了。这次金军是奔着取大宋江山来的。”
伍有才大惊:“金军有这个能耐吗?大宋万里疆土,金人吃得下么?”
“不一定要打下所有大宋州县,只要把官家的皇族一网打尽,再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就能吞了大宋。”
“这……可靠吗?”
“我沈放说的,什么时候没印证过?”
“那……咱们要怎么应对?大宋江山咱也没能力操心。就说井陉道,这条河那么长,水也不太深,始终是抵挡不了的。”
“对,只要天亮了,金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渡河。所以我们要集中在一起,商量个对策。傅彪和赵士俊、三呢?”
“他们在河边上巡逻,防止金军趁夜渡河。三这次把震天雷都捣鼓过来了,这次干完,怕是没材料制作震天雷了。”
“退回来的百姓有多少?他们都安排到哪儿?有没有见到刘德仁的几房安人?”
“百姓挺多的,都身无所物,那些员外大户估计都要做乞丐了。刘员外的内人我倒见到过一个,只是太乱了我没法瞧仔细,赵大虎护送百姓回了祝峰山。”
沈放叹了口气,道:“百姓才是咱们的根本,往后打仗,只要能为百姓担当时,不惜牺牲也要替他们遮风挡雨。”
“头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个人来了。那个你收编的土匪林良肱倒是条汉子。”
“哦~说说看。”
“我背嵬军赶到时场面极为危险,那个林良肱从傅教头那里要了几百士兵,连同他自己带的几百人,渡过了河,从背后偷袭金军,让百姓趟过了河。”
“直娘贼,那家伙是真杀红了眼,几百人在金军阵地上犁地一般。若不是我这边把他唤回来,他娘的命都不想要了。”
沈放听了为之一震,这个林良肱这么生猛,看来又捡漏了。
也难怪,当初金人大军南下,他一支孤军敢逆流向燕京移动,算是个有血性的军人。
只是他为何隐姓埋名躲进了五马山?
或许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有才,这个林良肱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曾经是顺州守将,跟李乃雄、张思麒一般的官职呢。”
伍有才睁大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会儿你才是个都头呢。”
“呵呵,我知道的事儿多着呢。不闲聊了,赶紧把赵大虎他们都找来。”
当晚,在冶水石桥边上,沈放聚集了傅彪、林良肱、伍有才等骨干将官,议定了抗金计策。
林良肱分拨新军一千人,与傅彪一起在祝峰山一带扼守井陉道。
沈放则带着背嵬军、赵士俊的留守军一千余人退守小作口。
六勇士中的魏大勋、张虎则由由赵大虎的副将王海暂时率领,领着一支千人的预备队,潜伏在祝峰山与小作口寨之间,随时备用。
计议已定,沈放率领赵士俊那支留守军和杨三多一行几百役工先回小作口,留下背嵬军在河边警戒。
军队还没到小作口,张富贵已举着火把在路边张望。
“沈将军,你可算来了,急死老汉了!”
“张叔,矿工们都没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