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梁逸民在北京苦等多日,终于见到了东方白口中的先天。
知道这人是个太监,梁逸民想着这人就算不是司礼监、内官监和御马监这种重要部门的掌印太监,也不会差太多,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神宫监的一名小小掌司。
大明皇宫里面的宦官都在二十四个衙门,分别是十二监、四司、八局。
十二监里面各有一个掌印太监主管,下面还有总理、佥书等等,掌司基本上就是最低层的小领导。
像正德时期的刘瑾先后担任了内官监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后世有九千岁之称的魏阉,也是出任司礼秉笔太监,改回原姓,被皇帝赐名为魏忠贤。
可是神宫监,听着名字高大上,但却只负责管理太庙及各庙宇的日常清扫工作,还有香火的供奉等事务。
单论权利和油水,都比不上那个比十二监低一级的且被所有人都看不上的四司中的宝钞司。
宝钞司可不是印钱的,只负责制造粗细不同的草纸,就是皇帝和后宫嫔妃大小便用的草纸。
宝钞司面对不太受宠的妃子,都能用一些劣质的草纸榨出点油水,可是神宫监呢?你敢跟皇帝说,给点钱,我把供奉你家祖宗的太庙打扫干净点?
包括太庙在内的这些庙宇,打扫干净是神宫监最基本职责。打扫不干净,你试试,试试就逝世。
梁逸民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对那老太监打个招呼:
“在下华山梁逸民,见过前辈!”
“行了,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喊什么前辈。名字也已经忘了,喊我老葵花就行。”
老太监听见梁逸民问候,回答了一声,从摇椅上缓缓坐起,一个坐起的动作仿佛就耗费了不少力气。
老太监打量了他一番,继续说道:
“听东方说你找我有事?本来是不想搭理,可这丫头缠了我好几日,你且说来听听。”
“前辈...”梁逸民看见老太监不喜的眼神,立马改口:
“掌司大人,您老人家本事高超,怎么会窝在这神宫司,做一个小小的掌司?”
葵花掌司深深看了眼对面说话的人,就这犀利的一眼,似乎要看透梁逸民的内心。随后便笑道:
“怎么,你也觉得这神宫司不好?我反而觉得最好,掌印太监是我教出来的,这神宫司人人称我为老祖。
碰到重要日子,有什么事也是让下面小的们动手,打扫干净点就行。平常也不会有人来烦老祖,日子难道不快活?”
梁逸民赶紧陪笑道:“掌司大人倒是懂得养生!”
那老太监也不管梁逸民的话有没有其他意思,开口说道:
“行了!老祖我看在东方哀求的份上,回答你三个问题,知无不言,但是如果你问到的,老祖不知道也算一个问题。这三个问题问完,你们爱去哪去哪,别来打扰老祖我清净就行。”
梁逸民赶紧深思,这人虽然脸上平静,说话也算温和,但是言语铿锵有力。年纪这么大,武功又到了如此境界,必然不会被外物所诱。看来说三个问题就真的只有三个问题,自己要好好把握住。
轻咳一声,梁逸民慎重的问道:
“掌司大人,敢问如何能突破真正的先天?”
葵花掌司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