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告诉那些妇人,自己可没兴趣找个长辈来管教自己,要是她们有这种癖好,大可以把清河郡主请回去,当菩萨一样供着,她贞瑾伯爵绝对不会妨碍阻止她们。
同时,时茜警告她们,若再有过分的行为和言语,一定会向皇后娘娘禀报,对她们进行责罚。想对她贞瑾伯爵指手画脚,骑到她头上充当长辈,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有没有那个命。她贞瑾伯爵活着的长辈没有,可死了的长辈……
时茜说那话时,特意强调了自己的身份,那些夫人也不傻,不过是有些夜郎自大,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聪明,别人愚蠢,觉得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以随意拿捏时茜,认为事情有利可图。
可当时茜与她们正面刚的时候,她们才恍然大悟,时茜可是正一品郡主,君在前臣在后,所以时茜可不是她们能够教训的。这事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后果可想而知。于是,清河郡主的第三次找麻烦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些夫人在离开后,仍然后怕不已,于是便与清河郡主划清了界限,也就导致清河郡主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了。
清河郡主在那件事后,见伯爵府既无人前来示好,也无人找她麻烦,便自作聪明地曲解了这件事。误认为时茜是被那些妇人说教得羞惭难言,却又碍于身份才会如此。
然而,时茜通过小凡得知了清河郡主的这些心声,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自己之所以没有理睬清河郡主,纯粹是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段时间,自己那是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筹备醉红尘,又要与小针、小天等法器一同修炼学习以提升修为。此外,哥哥还给自己安排了一堆课程,如练琴、练字以及学习繁体字等等。自己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哪里还有闲暇去管、去想清河郡主这只臭虫。
醉红尘开业后,清河郡主的儿子以贞瑾伯爵堂哥的身份在醉红尘惹事生非,时茜知道后,命人把他扔了出去。
此后,时茜才想起了清河郡主的那档子事,但当时也没有时间处理,很快就又忘记了。
而清河郡主的脑回路与众不同,她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时茜放不下正一品郡主的身份,于是便故作大度,给时茜一个台阶下。她原本计划到了醉红尘后,先对醉红尘批评指责一番,制造一些骚动,等时茜出来解决事情后,再借坡下驴,来个先抑后扬。
可惜的是,清河郡主走进醉红尘后,才惊讶地发现醉红尘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品、珍品,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果硬要吹毛求疵,说一点不好,那自己恐怕将会与醉红尘无缘。而且,皇帝、皇后、太后等达官贵人对醉红尘都是赞不绝口,流连忘返,自己又怎敢说一句不好。
皇后的问话将时茜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时茜定了定神,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贞瑾从未下达过毒害清河郡主的指令。
近段时日以来,贞瑾不是忙于血库的事务,就是埋头苦读医书、辨识草药等事宜。偶有空暇之时,则陪同辰王殿下和辰王妃一同在醉红尘内散步、欣赏美景、品味香茗。算起来,贞瑾已有两月余未曾与醉红尘的那些管事们谋面了。”
清河郡主闻言,立刻插话道:“醉红尘主楼的管事春杏姑娘可是爵爷你的贴身丫鬟啊!清河听闻近来前往醉红尘都难以觅得她的踪影,想必她已然返回爵爷您身旁侍奉左右了吧。”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清河郡主所言不假。春杏的确乃本爵之贴身侍女,回归本爵身侧听候使唤亦属常理。难道仅凭春杏回到本爵身边当差这一点,就能断言是本爵指使他人对郡主下毒不成?
醉红尘乃本爵之产业,支撑着伯爵府之开销。本爵若遣人于醉红尘之点心中下毒害人,此事传扬出去,醉红尘如何营业?没了醉红尘之收入,伯爵府岂有生路?本爵之俸禄,岂能维持伯爵府之开销?”
清河郡主府中光景惨淡,夫君乃软弱无能之白面书生,其子更是只知挥霍无度之浪荡公子。若再不寻得银钱,下月便只能靠典当首饰度日。然其首饰多为镀金,为数不多之真金首饰亦为镂空。幸得圣上需其拉拢肖天禄以制衡英国公萧显宗,故而为其添妆,方得几件贵重首饰。若将其典当,便再无撑场面之物。故不可与贞瑾伯爵闹翻,当设法与之攀亲带故。于是清河郡主言道:“清河深知此毒绝非是爵爷命人所下,毕竟两家昔日也算沾亲带故……”
时茜:“清河郡主,切莫再口出引人歧义之辞。先祖父在世时,早已廓清事实,你那亡夫肖天禄与本爵的爷爷并无义父义子之实,先祖父从未认可过肖天禄的义子身份。
所谓义子之说,不过是众人的无端揣测罢了。先祖父当时见肖天禄遭人冒领军功,祖父便挺身而出向圣上揭发此事,唯恐肖天禄受牵连而难保性命,故而未立即澄清。
后来,肖天禄为感激先祖父的义举,屡次登门致谢。彼时,贞瑾的父亲正在护国寺修行,先祖父因思念父亲,才会对与父亲年龄相仿的肖天禄多了几分喜爱,才邀请他常来国公府走动。
然而,先祖父后来已公开澄清此事,肖天禄并非他的义子。因此,伯爵府与肖天禄毫无亲缘关系,肖家和本爵的萧家一直是两家人。更何况,本爵的长兄萧煜之死与肖家不无关系,确切地说,他是死于肖家人之手。”
时茜稍作停顿,又道:“皇后娘娘,贞瑾不怨清河郡主疑心贞瑾派人毒害她,贞瑾的长兄之死与肖家有关,虽然那时贞瑾尚未降生,但这些事贞瑾在恢复身份后,从已逝的先祖父和府中老管家口中得知,贞瑾亦是愤恨难平,对肖家自是厌恶至极,对清河郡主及其子都亭侯也全无好感。但贞瑾绝无命人毒害清河郡主之举。”
清河郡主万没料到时茜会如此直言不讳,丝毫不留余地,看来自己想要与伯爵府攀亲带故,以长辈身份压制贞瑾伯爵的算盘是彻底落空了。这贞瑾伯爵虽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却如硬骨头一般,不好对付,谈笑之间便可置人于死地。
清河郡主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仍旧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她实在想不通,贞瑾伯爵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要知道,贞瑾伯爵一直以来对那个女人生的野种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啊!而且那野种同样也是肖天禄的骨肉,刚才贞瑾伯爵却说因为她的大哥萧煜死于肖家人之手,所以才对肖家人深恶痛绝。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何会跟那野种关系密切呢?
清河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突然间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莫非贞瑾伯爵知晓那野种并非肖天禄亲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自己能够从中找到机会......等到离开宫廷回到府邸之后,再去找找那位女人吧。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确实很有手段,不愧是商人的女儿。想当年肖天禄死后,自己要分家的时候,自己使了一些手段,用皇帝压了她一头,分给她的尽是些毫无利润可言的庄子和商铺。
然而历经这么多年,那些原本不被看好的产业竟然奇迹般地起死回生,逐渐有了起色。反观自己所得到的那些优质庄子和铺子,如今却是江河日下,不仅铺子出现亏损,就连庄子的收益也大不如前,已经难以支撑往昔那种奢华体面的生活了。
皇后:“清河,本宫觉得贞瑾她说的不无道理,若真是想置你于死地,镇国公他大可以亲自出手,毕竟他已仙逝,西周的律法也无从制裁。”
清河:“皇后娘娘明鉴,兴许是镇国公碍于颜面,不愿向女子下手罢了......此外,清河深信贞瑾伯爵并未授意其仆从毒害于我,但难保这些下人会为讨得贞瑾伯爵的欢心而擅自行事。”
时茜闻得清河郡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冷嘲之笑,心中暗自思忖道:要不今夜披上那件隐形斗篷,装扮成爷爷的鬼魂模样,前去与清河郡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