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的声音,把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南星惊醒了。自己被打得脸肿得像座山,还吐了血,牙也松了,都还没说什么呢,那打人的先哭了,而且哭得还那么逼真,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这也太荒唐了,太欺负人了吧!就因为她是郡主,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通过小凡听到南星这些没说出口的心里话,时茜在心底冷笑,当然没有作假的痕迹,是真哭,这哀符箓,让自己心酸的不行,只有哭和流泪,才能让心中的酸楚有所缓解,因此真是停不下来,收不住。
欺负你,那是你先欺负我呀!搜身这样的侮辱,谁受得了。
南星还在寻思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贞瑾伯爵这位郡主尊贵,可她也不是什么随便的阿猫阿狗。她可是皇帝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是谁呢!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想到这,南星梗着脖子道:“明明是你家女公子,是郡主无端出手伤人,你倒怪起我来了!
南星自知身份没有郡主尊贵,可南星也不是没主的阿猫阿狗,就算南星有什么错,也只有南星的主子才有资格打骂……”
时茜:“好,那本爵就带你去找你的主子,映日,押着她,随女公子去找圣上。哎呀!我的手啊!净月,你扶着我些,我的手断了,废了,呜呜呜~”
南星没想到时茜打了人,却依然愿意到皇帝跟前理论,好像真的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可自己真能去皇帝跟前……不,不能去。
南星心里很清楚,自己在皇帝面前恐怕还没有郡主一根头发重要,因为这位郡主身后有醉红尘、有镇国公的英魂、与自己的主子皇帝有盐田的生意还有萧家军及萧家羽林卫等等。
南星一边躲开映日上来捉拿自己的手一边道:“属下……”南星的话没说完就被映日捉住双手反剪身后,“有什么话,到圣上面前再说吧。”映日厉声说道,然后推搡着南星往前走。
皇帝用完早膳,漱了口,徐福立即奉上泡好的新茶,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了看,还空着的座位,眉头一皱,这贞瑾伯爵也太散漫了一些,自己看她是个女子,年纪也小,只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给了口谕,让她不必一早就来候着,可用了早膳再过来,也不能自己都吃完早膳了,她还没出现,让自己这个皇帝等她吧。
皇帝正思忖着,冷不丁听到女子的抽泣声,抬头一瞧,哭泣之人竟然是贞瑾伯爵,不禁惊愕万分,这到底是咋回事?再看到被映日押着的南星,心猛地一沉,眉头一皱,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桌子上。
看到时茜哭泣惊讶的人,不单单是皇帝,还有凤显霖、路辰,两人心有灵犀地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茜儿,你咋啦?咋哭成这样子,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小叔(师哥),我去收拾她给你出气。”
时茜:“没事,某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打得我手疼。一会别吱声,安静看戏。”与两人说完这些,又单独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我哥被拦在帐篷外了,你让我哥进来。”
路辰:“你哭成这样,你哥进来不会吃人吧。”
时茜:“我先用魔音符箓与我哥说,我是用了哀符箓,不是真的哭。这话不对,中了哀符箓是真哭,但不是被欺负的哭。”
路辰:“嗯,你让你哥别殃及我这池鱼就行。”路辰说完用魔音符箓与帐篷外的李戈道:“萧公子,你可还在外头。若还在就进来吧,我给你开了门。”
李戈:“路辰是出什么事了吗?”
路辰:“你妹妹哭了。”路辰刚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说完这句话,李戈就如一阵旋风刮进帐篷,大吼:“茜儿,咋哭了?受伤了?伤那了。茜儿,你别光摇头不说话呀!难道是伤着嗓子了?告诉我是谁惹你了,把你弄哭了,我去收拾她。茜儿,别人要是欺负你,咱不哭,咱让她哭。”
皇帝正想开口问时茜发生什么事,就看到帐篷的门帘被冲开了,然后镇国公英魂那熟悉的声音就在帐篷里炸开,皇帝心中的不悦又添了几分。
皇帝本以为眼前之事,乃是镇国公萧远山与时茜合谋演给他看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要赶走他派去提点刑狱司的南星。亏他还因为派南星去监视贞瑾这点小心思,而愧疚不已,想着要在那方面好好弥补一下贞瑾,所以给贞瑾免了很多规矩。
比如,他没有让贞瑾像刑部尚书和凤侍郎那样,一大早就得来到这里,饿着肚子等他起床,而且需要站上半个时辰。只有等他赏赐了刑部尚书和凤侍郎之后,他们才有早膳吃。
而对于贞瑾伯爵,他还特别交代小福子,让她无需遵守这些规矩,可以先用过早膳,再从那个为她特别隔出的小隔间里出来。
他如此厚待贞瑾,是真的将贞瑾当作自己的女儿了,不,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上一两分呢!毕竟在宫里,儿子和女儿都需要隔三差五来给他请安,也要等他用过早膳之后才能动筷。
而且,儿子和女儿吃饭时也不能与他同坐一桌,更不能与他平起平坐。可昨日,他竟然允许贞瑾与自己平起平坐,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却被贞瑾当成了驴肝肺,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时茜听皇帝这些没说出口的心里话,心中暗怼,你才没心没肺呢,道:“祖父,茜儿手疼。”
李戈:“好端端的手怎么会疼啊!”
时茜用手一指南星,欲言又止。
李戈见状,立即朝南星踹去一脚,怒喝:“狗仗人势的东西……”
皇帝道:“萧远山,你不要太过分。”
李戈:“老夫哪里过分了?这该死的狗东西,竟敢欺负茜儿……”
皇帝:“你方才说什么?狗仗人势?”
李戈:“狗仗人势,老夫那说错了,这该死的狗东西,仗着是你的人宫里出来的,竟然欺负老夫的孙女,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老夫就要好好教训这狗东西。”
皇帝见状,先摔了杯子,啪的一声,震耳欲聋:“放肆,大胆贱婢,你是怎么以下犯上,欺负郡主,伤了郡主的。”
李戈听到皇帝这步先声夺人,抢了路辰手里的杯子也往地上砸,大喝:“圣上说的没错,说你这狗东西,是怎么欺负老夫孙女的。”
路辰看到被抢去扔地上砸碎了的杯子,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说道:“萧公子,别人砸杯子,你也砸,那你知不知道,这杯子是你自己家的。”
李戈听了路辰的话,往地上一看,大惊失色,叫道:“斗彩青花杯,你……”
路辰:“镇国公,这可是你自己摔的和贫道没有关系。”
李戈:“这斗彩青花杯怎么会在你这里?”
路辰:“贫道手里有些好茶,那一般的茶具配不上这好茶,所以郡主就把这斗彩青花杯子拿出来了。”
李戈:“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让老夫给砸了。你知不知道这杯子一个值万两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