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佩动气只在片刻,神情很快归于沉静,长吁一口气道:“这银子本宫来出,不过明面上还是要走侯府的账目。”
沈砚又道:“娘娘放心,银子的事,奴才已经摆平了。娘娘也好,镇远侯府也好,都不必为这银钱之事操心。”
慕容佩闻言微诧,随即板起脸来,拉高声音,表现不悦:“谁让你放肆的?本宫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拿主意。”
沈砚唇边泛起一抹傲然的微笑,声音坚定且自信:“为娘娘排忧解难,本就是我身为奴才的分内之事。倘若我连这点能耐都不具备,还留在宫里做什么?”
慕容佩审视着沈砚沉静又冷傲的脸,淡淡发问:“你拿出五百两为本宫办事,只为了表忠心?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沈砚勾唇一笑,淡淡垂眸:“娘娘聪慧。奴才的心思是瞒不过娘娘的,奴才心中所求的,从来只有一样。”
慕容佩神色微露一丝鄙夷:“你还惦记着御前的位置?莫要痴心妄想了。且不说内务府总管薛金桂对你早已心存芥蒂。就算你侥幸入了御前,也不过是个做杂事的下等太监,身份低微,哪里还有半分尊荣可言?”
沈砚直白道:“奴才深知此事难为,所以才想请皇后娘娘为奴才铺一条好走的路。”
“本宫给你铺路?沈砚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娘娘,奴才之所以进宫当差,图的就是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奴才从不曾在娘娘面前掩饰过自己的心思,还望娘娘成全。”
慕容佩凝眸于他,冷下语气:“如果本宫不想成全你呢。”
沈砚语气徐缓干练:“娘娘是知道的。奴才在宫中从来不是只有一个指望。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娘娘聪慧过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慕容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不屑嘲讽:“没错,***的确对你颇为在意,可惜,你这副身子今生注定做不了驸马爷了。”
沈砚闻言不恼,反而笑意更深,笑容冰凉凉,冷幽幽:“娘娘别忘了,奴才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就会有办法让一个女人身心愉悦,欲罢不能。”
此话一出,慕容佩脸色瞬变,红白交织,不成颜色。
她长这么大,从未听过如此大不敬的污秽之言。
宫女香梅也恼红了脸,出声提醒道:“沈公公,你庄重些,娘娘跟前不可出言放肆。”
此时,慕容佩已动了杀心。
只要她一句话,沈砚今日必死无疑,然而,她的喉咙如同被冰封一般,迟迟也说不出口。
谁知,沈砚还有更放肆的话在等着她:“皇后娘娘对奴才有多少器重,奴才对皇后娘娘就有多少尊重。只要您还是皇后娘娘,奴才一定会在您的面前恭恭敬敬。不过,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摔得越疼,娘娘千万要小心啊。”
慕容佩被他的话彻底激怒,顾不上平时的端庄仪态,伸手一指他的面门,咬牙道:“沈砚,你敢威胁本宫!”
“是忠告。”
沈砚挑挑眉,目光泛冷:“常言道,本性难移。娘娘过往的荒唐,奴才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世上能帮娘娘保住皇后之位的人,只有奴才。”
他的话虽然放肆,却是事实。
慕容佩气得浑身发抖,纵使满腹愤然的怒火,又不得不压抑忍耐。
沈砚手里的确攥着她无法辩白的证据,一旦暴露,便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让整个慕容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她不得不将沈砚带进宫,任由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宫中步步为营。
“皇后娘娘,为了咱们共同的前程,娘娘一定要帮奴才成功得到皇上的青睐。奴才得势就是娘娘得益,待奴才平步青云之日就是娘娘高枕无忧之时,此乃双赢之策,何乐而不为呢?”
沈砚点到为止,放肆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