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亮了亮令牌。
“原来您是东家的贵客,您快里面请。”
伙计见到令牌,忙躬身施礼,带着杨安来到后院雅间。
“您稍等,我们掌柜的待会就来。”
伙计奉上当季的新茶,恭敬退了出去。
“嗯,这茶不错,润。”
杨安看着杯中碧绿汤色,不禁笑了起来。
这茶他在刘如风那里喝过,十两银子一两,十分不错了。
这等货色,直接用出来待客,这济世堂厉害,他们那东家也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老夫孟爽见过贵客。”
门外走进一名白发老者,目光炯炯,十分精神。
他与杨安寒暄一番,而后问道:
“敢问贵客,这次来要买什么药材?”
“不瞒掌柜的,我这身子骨虚弱,打算买一些补血补气的药材。”
杨安将茶杯放到一旁,“掌柜的可有笔墨,我写出来,您帮我找一找?”
“那是自然。”
孟爽手指轻叩几案。
外面侍候的伙计即刻走了进来,孟爽与他耳语几句。
不多时,笔墨纸砚一一备齐。
“贵客,您慢慢写,写完交给外面伙计就是。”
“我家大爷早些时候,已经吩咐过了,手持令牌之人,可以提走五千两的药材。”
“您若是还有别的要求,尽管吩咐外面伙计。”
孟爽作了个揖,转身出去了,只留下杨安一人。
几案上墨已经研好了,杨安提笔挥毫,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将一些便宜的药材去掉,另外加了几味虎狼之药。
“淫羊藿,阳顶天……,这样就差不多了。”
咚咚咚,学着孟爽的样子,杨安同样敲击几案。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伙计弯着腰走了进来。
“这单子上的药帮我抓齐,都分开包好。”
杨安将单子递了过去。
伙计接下单子,出去忙活了。
这药方上删去十来味药材之后,还剩下三十多味。
拿药的伙计出门后,忙活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重新回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杨安所需的药材。
“客官,您要的都齐了,不知您还要点什么?”
“这就够了。”
杨安接过竹篮,起身离开。
济生堂中,刚才抓药的伙计正跟孟爽汇报:
“掌柜的,那客人抓得都是一些补血壮阳的药物,除了价格不菲外,没什么特别的。”
“您看要不要派人监视一二。”
“不必了。”
孟爽摇了摇头,“此人老夫已经查清楚了,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东家没什么威胁。”
“以后,他来抓药,还是你接待,依旧恭敬有礼,等到把抓够五千两,也就不用管他了。”
“小人明白。”
伙计拱了拱手,忽的想起什么,不由叹了口气。
“咱们东家做生意精明无比,可就在某些地方少一根筋,真是让人替他担心。”
“嗯,背后非议东家,你过了。”
孟爽瞪了他一眼,“老夫下次不想听到这种话。”
“掌柜的放心,小人绝不会再犯。”
伙计躬身拜道。
杨安离开济生堂后,又在其他药铺将药材抓齐,择路往家赶去。
都尉府。
“该死的东西,都尉开恩,除了你的奴籍,还给你一笔钱让你好生安置。”
“你这厮怎么不知感激,天天借酒闹事,我告诉你,下次要是再如此,小心你的性命。”
嘭,皮肉与青石碰撞,发出闷响。
一名醉醺醺的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的胸腹不时起伏,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过往行人,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依旧照常走路。
醉酒男子在地上躺了一阵儿,缓缓悠悠起身,往前走去。
“唉,可怜呐。”
“可怜什么,他女儿娘子死了不假,可都尉大人除了他的奴籍,还给他一百两烧埋银子,够他买房置地,逍遥一生了。”
杨安眼见此景,耳闻人言,脚步不停,匆匆往家里赶去。
这世道,终究不似表面那般美好。
深夜,天空乌云密布。
余杭县内一处破败小院之中,隐隐有火光闪现。
火堆上熬药的砂锅,咕嘟作响,一股药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杨安担心突破之时动静太大,特意找了一处偏僻地方。
他将药液倒入瓷碗,三只粗瓷碗一字排开,静等变凉。
与此同时,他心念一动,将剩余的福缘尽数投入推演:
“让我看看顶尖高手的力量吧!”